不到22点就起风了,吹在身上凉凉的,我光个膀子,穿着大短裤在三楼的晒台喝茶,感觉腿有点冷,赶紧加件上衣。
小县城郊的夜晚还是很安静的。月亮还没升上来,黢黑的天幕下三两颗星星在闪烁。杨师傅看着家乡的方向说,等退休下来我回家带孙子,媳妇就可以打麻将了。嘿嘿,湖南人的退休志向真是接地气,听的我好羡慕。
晚饭后散步回来,老习惯,杨师傅用的是玻璃杯,我用的是盖碗,一壶水续着茶,两盒烟相互散着,各人翻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单位的事家里的事乌克兰的事。也许都到了一定年龄,不再谈挣钱当官和女人了,也不褒贬谁。没油没盐地说着,如田间地头的农夫,平常又平淡。
这几年,单位喝酒文明了不少,白的啤的往那一摆,各人想喝什么自己拿,能喝多少自己倒,下酒快慢看心情凭感觉,很少搅酒缠住了人往倒下了灌。酒后也不去夜店和打牌,回住处往床上一倒或找我喝茶,七说八不说一通后各自已散去。
刚调到这个项目部有三十几个人,三十八公里的河道道数百人的施工队伍,一天到晚的忙碌,热热闹闹地,现在项目完工,施工队解散了,项目部就剩九个人。用领导的话说,我们单位就是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
往外出务工的男人哪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不过是尽量别那么无趣罢了。
子夜,下弦如钩,寒气上来了,看时令已是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