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一个出现在文学史教材上但很少被我们重视的作家,若不是因着自己对学院大多数研究者及研究对象的倦怠,我也不可能从一列列的书籍中把他取下吧。许地山有个富有意蕴的笔名,落华生,读本科的时候印象颇深。文人们的笔名总让人有附会索隐的冲动,许地山出生于台湾后随父辗转到内陆,曲折的人生经历造就他哲理性的思维,裹藏于简朴文字下的高深思想同样值得咀嚼回味。
女郎说:“东西还是一样,没有变化,因为你底心思前后不同,所以觉得变了。你认为是珠子,是在我撒手之前,因为你想着我这篮子决不能盛得露水。你认为露珠时,在我撒手之后,因为你想那些花叶不能留住珠子。”富有佛禅意味的文字,与六祖惠能的‘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异曲同工。不过比起净土中人,许地山在这里更可能指的是红尘男女不停变换的心思。
我告诉你:“你所认底不在东西,乃在使用东西底人和时间:你所爱底,不在体质,乃在体质所表底情。你怎样爱月呢?只是爱那悬在空中已经老死底暗球么?你怎样爱雪呢?是爱他那种砭人肌骨底凛冽么?”,直接而简单的几句就道出世人普遍的情绪,我们所依恋的真的是物,是人,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吗?不然,只是因那上面有着人们倾注的感情,或喜或恶,或悲或乐。尘世梦起初都是花香雾气的,只是,使人幸福的东西最后都会变成他的痛苦之源。
以前我不懂,现在倒是领略了。
禅味浓,佛性足。只是其散文所表达的思想过于暴露,空有哲学的思辨少了神秘的外衣。这样使得大众有种心灵鸡汤的误解,但不妨仔细读读,或许你会沉醉其中。就像他的《荼靡》,荼靡本不是香花,可他手里拿着一枝荼靡,且行且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