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久别的重逢,往往会泪奔,会哭泣,会相拥,会打死了也不一定能分开……
结果虽然有那么多种,而我却不知道我跟你会是哪一种。
因为我们的相逢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苗苗是我大学时的校友。
她比较喜欢追剧,当年几部比较火的偶像剧,她拿过来一阵猛看,永不间断,你只要是想找她,那都甭去,机房永远有她的位置,机房永远是她临时的家。
从早晨晚晚上,只要是机房不关门,她就坚守阵地,恨不得把地板坐漏,把管理员逼疯。一个月下来,她终于获胜了,被评为当月学校上网时常最长,下机最晚的一个,以至于后来差点让管理员拉进黑名单。当然,这些也是跟她相识才了解到的。
2
跟她相识,感觉就像笑话。她在我的左边,我在她的右边。她出左脚,我就要出右脚;她出左手,我就要出右手,而在我们中间的就是红艳艳的五星红旗。所以为了走起路来整齐划一,我就要跟猫学习走猫步。
每一次她总是会毫不客气的提醒我:
“啪!”我的左手被打肿了。
“出错了!”
“啪!”我的右手被打肿了。
“又出错了!”
“啪!啪!”左右手被打肿了。
“说了让你走猫步,让你走猫步,你就怎么改不过来。”
我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立马跪地求饶。一个月下来,我的手终于被打成了猪蹄,明显比别人的手厚了五厘米。
3
运动结束后,大家都要回到原来的队伍,我是一队,她是督察队。走之前,我们决定一起聚餐。
我喝酒有一个习惯:实在顶不住就跑到厕所里猛吐,吐不出来就拿手猛抠,直到吐出来为止。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就败下阵来。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发酒疯,最后还吐的满地都是。结果被她指着鼻子大骂,“你行不行,不能喝还死喝,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当作没事人,嘻嘻地笑了起来,“没事,我没有喝醉,我的意识还是清晰的!”
“清醒你妹啊!”
我说,“等会保证一个人走回去。”
后来就不记得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宿舍里,就气冲天,被宿舍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4
那个时候,晚上宿舍总会有人站在阳台煲电话粥,一煲就是几个小时,扭动着身体,穿着裤衩,显得格外妖娆。
手机没电了,就扯着插盘冲着电打,一个月下来,终于被我们斩断了十几根插盘。他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购买插盘。舍友很开心,终于可以每晚安静的睡觉了,终于可以去买插盘了。
我却很闹心,每晚听着他聊骚,彻夜难眠。我决定去撩苗苗。
我在QQ上给苗苗发一个笑脸。
十几分钟后,她回复了一个笑脸。当时我就想,你大爷的打我的时候咋那么多话,现在这么特么就没话了呢?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我们俩愣是表情聊了一周。直到我现在都没有想到,我俩当时是那里来的勇气,单单一个表情竟能让我俩聊一周。
一周后,我再也忍不住表情聊,我就主动她出来。
她原形毕露,带我去机房追剧。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哄的一愣一愣,老老实实地陪着他着偶像剧,一看就忘记了时间。
最后,我饿的实在受不了,硬是把她从机房里拖了出来。结果我俩在吃什么上,从刀削面讨论到酸辣粉,从酸辣粉讨论到朝鲜面,纠结半天,点了一份蛋炒饭,结果像两头饿狼拼了个你死我活,狼狈不堪,最后差点让老板当成神经病轰了出来。
5
苗苗是一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一次回家,老姐送了我一个貔貅,告诉我,这个貔貅是开过光的不可以让女孩子碰,不然就不灵了,我竟信以为真。
我就像捡到了宝一样,吃饭带着它,睡觉带着它,上厕所也带着它,寸步不离。牢牢谨记老姐的忠告。
苗苗问我,“你脖子里带的是什么?”
我说,“貔貅。”
苗苗说,“貔貅是啥?”
我说,“貔貅是龙王的第九个儿子,有口无肛门,可以用来辟邪和聚财。”
苗苗说,“给我看一看。”
我说,“貔貅你不能碰。”
“啪!”特勤姑娘的左手被打肿了。
我说,“我姐说了,男孩子带的貔貅,女孩子不能碰。”
苗苗说:“狗屁,我就是要看看!”
“啪!”特勤姑娘右手被打肿了。
苗苗着急了,“我非要看看。”
“啪!啪!”特勤姑娘左手右手都被打肿了。
苗苗气得火冒三丈,边追边打,“你给我站住,你是在伺机报复。”
我朝她做了个鬼脸,“我就是在伺机报复,这么的,你打我啊!”
最后两个人累瘫在了操场上,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着,额头满是汗水。
她转过头,没有继续发火,郑重其事的对我说,“我们队里有个男孩子在追我。”
我说:“不要闹还行,就你这样,不装南墙头不回,能让机房管理员拉黑,也能有人追,简直开玩笑!”
苗苗说:“他是山西的。”
我说:“你够了!”
苗苗说:“这个人你还认识。”
我开始有些相信了,但又有些怀疑,我在做思想斗争,结果丧失理性,开始咆哮:“你到底有完没完,都说了不要再说了,你他妈还说。”
苗苗大怒:“你妹的,每次都这样,说着说着,就行了行了,你是在搪塞谁,你跟别人也这样吗,你有意思,我不跟你说了,大少爷,我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我被骂的竟无力还口,死死的像是瘫痪了一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6
一个月后,队友告诉我,她找了一个对象,山西的,就在她家附近。
队友还说,其实,她挺喜欢你的。
那天,我一天没有吃饭,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耳边,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后找对象,不要找太远的,也不要找独生女。”
几年前曾经回到母校,大大的操场,黑色的作训服,嘹亮的口号声,来往的漫步的学弟学妹们,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这是他们应该奋斗的年纪,而我们早已灰飞烟灭。看到这眼前的一幕幕,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又错了!又错了!……
听着听着,我的眼角湿润了。感觉就像梦一场,梦醒的时候,你已不在。
假如再给我一次做梦的机会,我想梦里只有你和我,我宁愿做一副眼镜,你出门的时候,我就舒服的躺在你的鼻梁骨上;休息的时候,看你慢慢睡去,看你慢慢醒来,直到时光从你的身边静静流去。
时常脑海里还会出现你的影子,你发如枯草,脸如墙皮,一副妖魔鬼怪地样子,把我惊醒。这也许是你给我下得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