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
监狱里面比外面黑的早,晚饭吃的也早。一群人拿着调羹吃饭。筷子是没用的……
围墙里有群狗欢实的很,看上去很不自由。可跟外面灰头土脸的土狗比自由多了,它们是狗可没学过“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蠢话。这里最不自由的人是狱警,最自由的是犯人。犯人自私不乐意带着预警跑,就不动了。狱警也得乖乖站着不动……真是个蠢货。连“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真理都不懂!枉为人啊……
这让我想起来就来气!如果不是那条该死的老水牛乱跑。我现在可比这里的蠢货们自由多了!除了那几条欢实的狗!
老水牛比我自由,它想去哪我都得跟着。要不是因为它身上那堆肉,它也不一定多自由。说不定就会被钉在木头上那也去不了。这么一想其实它自由就是因为那一堆肉嘛!我无非是跟着一堆肉看见了另一堆肉嘛?区别是前面一堆为社会贡献了一辈子临了之时要挨上一刀。后面一堆是白花花的看了让我下面躺的久了的小蘑菇想起来站一会儿。
寡妇尧不喜欢说话全村人都知道,按理说不说话的人脾气该好点,比如我就不乐意多说话,脾气也顶好。你说要哪位女性同胞想不小心看我的裸体,我绝不会发脾气更不会拿着把刀乱砍人。甚至让她们看一看也无妨。
我站在老水牛背上偷看寡妇尧洗澡的事被村里的小娃娃们看到了。
“诶呦!李狗子要日寡妇喽!”他们
“滚你们的……的……蛋!日你们妈呦……”我声明一下我从小不结巴后来结巴。
“李狗子金箍棒翘天上咯!”他们
我抄起棍子追这群兔崽子,小蘑菇在空气里甩来甩去真是不美。
寡妇尧也穿了衣服拎了把菜刀追着我,nai子晃来晃去看着比我好看多了。我已经不想追那群娃娃们,劝寡妇“算咯!算……算……咯。娃娃们不不不懂事……算咯~你……你别真砍着他们咯!”
寡妇尧“老娘劈了你个狗日的!”
她当然没有劈到我……她,诶……
我偷看寡妇洗澡的事就这样被一群小娃娃传回了村里,只是变了味。之后的发生的事我要晓得还去乱说那我就真是该天打雷劈……
闯了祸的老水牛没脸见我,屁股对着我鼻子在水坑咕嘟咕嘟吹起来泡泡。
马小赖“狗杂,咋样?啥滋味,美不美?”
马小赖要说早过了青春期,脸上还是一脸青春痘,每天必须做的事是逮管子(打飞机),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要叫上我一块逮。我脸皮子薄这么私密的事我不乐意跟他一块做,不过这小子有一点够意思有时候进城买的黄扑克拿回来会借我瞅几天,偶尔丢张红桃k和大小王他也不计较,颇有宰相之风。
“滚……蛋!没……没没有的事!”我
“嘿嘿,我想着也不可能,人寡妇尧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婆姨能便宜你…”马小赖
“……我……我……我就……”我
“你也别我我我了。”马小赖“话说这婆娘最近被咱村那几个黄脸婆怼的够呛,赶明小爷我也去敲敲她家门,指不定她就……嘿嘿”
“我特娘就是给她干了!”我无名起火
马小赖知道我有些时候不结巴,比如说实话的时候。结巴不结巴并不能判断我说的话是不是都是假话,但特定的时间我不结巴的时候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可这不能成为我说实话的标准,比如现在我生气的时候也不结巴。但马小赖关心的显然不是我生没生气。
我偷看寡妇尧洗澡被娃娃们传成我上了她,在我“上了”寡妇尧这个消息还没坐实的时候,全村男人看我竟然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偶尔还会朝我点头打屁几句。但他们看寡妇尧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尤其是我在某个雨天看见她淋着雨在河边洗衣服才知道这件事似乎对她有了不好的影响。我决定找她谈一谈
为了避嫌我半夜去敲了她的门,我还没开口她吼着嗓子就骂“滚,都给我滚。”我心说这寡妇尧有两下子,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是我。看来上次偷看她洗澡,她也不是被娃娃们的喊声发现我的。我错怪了娃娃们……
我没滚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等了她一宿。第二天早上她开门看见我吓了一跳,我浑身湿漉漉的淋了露水,这婆娘不是俺娘也不心疼朝我身上就是一脚!
“你在这干什么!”她
“我我……我来给给给……你讲讲”我
“有啥好讲的,赶紧滚!”她
“我说……说……说完滚”我
“我不想听~”她
我真走了啥也没说。她坐门槛上像是害了病。
寡妇尧跟我想的一样真害了病,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我看不下去了就又去敲她门,不过这次是白天。
“谁?咳咳咳……”寡妇尧
“我……我……狗子”我
“滚!”寡妇尧
“不……不滚,快…快…开门”我“我……我……”
寡妇开了门脸色不好,变丑了很多。不过我看着还是欢喜。
“羊,羊奶…你……你补补…”我举着一碗羊奶
“谁稀罕!滚!”寡妇尧
也许寡妇尧刚吃过饭没啥食欲摔了羊奶关了门
这种行为既没有礼貌又显得浪费,实在不值得提倡…我教育了她“你……你不喝也……也别摔了呀”
她害病第二天,我赶了个早。
“谁……”寡妇尧
“我……我……”我
“滚!”寡妇尧
“不……不滚,开门”我
寡妇尧这次估计是饿了没打翻我的羊奶
“干啥!”寡妇尧
“给……给”我
她脸色刷白瞪着我。
“滚!你离我远点!”她
这婆娘气人又关了门让我走,这次好在羊奶没撒。我一气之下把羊奶喝了下去。这可遭了罪,我从晌午开始冒肚冒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已经是浑身酸软,头也发了昏。可我还是起床去了寡妇尧家,怕她别病死了。就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这天寡妇尧家聚了不少人,约莫着半村人都在这。我站在外圈只听见里面一阵阵的嚎声。我心里发慌,腿也软还挤不进去。
马小赖看见我跑我跟前
“我日!里面打起来。三个婆姨打你家小寡妇”马小赖“寡妇尧嘴也硬气呦,挨成这也没得吭一声!…………”
他后面逼逼叨的啥我已经没得心思再听我挤到了内圈。
“我哥死的早!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偷汉子!”一个婆娘踹着寡妇尧。
“丢不丢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丢死人我还不如当时一把把你沁死!让你给我丢人!”一个老太拿着布鞋摔这寡妇尧的后背……
还有一个也不说话就一直打。
寡妇尧一身黄土,灰头涂脸的在地上被打的打滚儿。
我觉得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是一个积累仇恨过程的催化剂,尤其是女人们打架既不好看也没有杀伤力。当然脱了衣服打架就另当别论了,这个时候脱衣服打架显得不合时宜。我们可以换一种沟通方式,比如此时此刻我的动作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最完美的一件事,真想骄傲的称呼自己聪明又勇敢的小狗杂。
我跪了下来。
“别……别……别打咯!俺……俺俩啥啥啥事也没没做!我……我……求求你们……别打咯,她……她还病着嘞”我
“闭嘴!”寡妇尧
她吼了一句眼泪也流了出来。
战场终于静了下来
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了一会儿。一个婆娘跳着踹我身上,我收回刚才女人们打架没杀伤力的话。这下好了战场从寡妇尧身上移到了我身上,这群婆姨啥损招都用专攻我下三路。我不如寡妇尧硬气开始求饶。
“别……别……别”我
“住手!”三爷
三爷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太爷。管着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不是村长但比村长还有威望。我算半个孤儿,至于为啥是半个不提也罢。小时候经常去三爷家听他讲故事。
“胡闹!”三爷
“你们一群人看着凑热闹不知道拉一下!”三爷
“三爷!这婆娘偷汉子,打死也活该!”一个婆娘
“闭嘴!”一个汉子扇了她一巴掌“滚回家去!三爷说话有你什么事。”
“三……三……三爷,我俩啥也没做。”我
我不知道咋哭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被女人打哭这事够丢人的。
“男子汉哭个啥!站起来我给你撑腰”三爷
“平时你们闲言碎语我不想说啥!狗子啥人,小尧啥人你们不知道!”三爷“现在看着外村人打自己人你们连帮都不帮!”
现场一片安静一群人低下了羞耻的头颅。
“你站起来说咋回事,说!”三爷
“我……我俩啥啥事也没有……我……就……就偷看了她洗澡……村里娃娃们瞎说的………”我
“你怎么证明!”踹我的婆娘“三爷,马小赖可是说他百分百干了!这婆娘前几年让她改嫁她嘴硬说不嫁了守俺哥一辈子!这可倒好!暗里偷汉子!我看她就是蹿拖好了想要俺哥这几亩地跟房子!这十里八乡让俺家脸往那搁!”
我扭头找马小赖找了一圈没看到
“我还是个处男!”我
这可就尴尬了,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处男是不能被证明的,对于女人的构造我倒是略知一二,假如女人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比男人要方便很多。我如果想证明我是处男只能依靠我的人品,我的人品……算了,不提也罢……
果然一群人笑了
“我能证明!”寡妇尧
我扭头去看寡妇,她眼里还有泪没有那么凶了。
所有人看着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都回去吧,明天我证明”她
她冲我笑了笑像个仙女儿
……
我害了病很多事都错过了。我醒了以后他们都说我神经了。全村被我搞得鸡犬不宁。他们说我杀了人给我送到了监狱,这些事我后来记起来了,我每天在村里喊尧儿!尧儿!见人就问见我家尧儿没,尧那是我家的。她是自己她是天上的仙女,她是当着一群人拍拍身上灰站起来回屋的人。那群娃娃们后来见我就跑,有一个眼神不好跑的时候栽到了渠里,到脚脖子跟儿的水把他呛死了。我成了杀人犯。我觉得我既没神经也没杀人。但都不重要了寡妇走了,听说留下了字条他们说叫遗书。
最后一句“他人不坏”
我也真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