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淡翠
晚上打电话,妈妈兴致勃勃地告诉我:“我去拾了一些杨树芒子回来,炒了炒,真好吃啊!你是不知道啊!你表姐来也卷了个煎饼吃,说喷香!我在冰箱里给你留了一些,等你姐去你家的时候给你捎着。还有荠菜,切点豆腐包成包子那个香啊!都是我从咱家地里刨的,到时候拿去给暖暖吃……”
杨树芒子就是杨树上结的跟毛毛虫一样的东西。父母那一辈是常吃的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现在随着鸡鸭鱼肉的习以为常,这些食物竟然又抢手起来。
其实我只在别人家吃过一次,可能制作的不够细致,所以吃起来味道颇为平淡。如今听妈妈这样一说,心中又滋生出了隐隐的期待。
乡野之间长大的孩子几乎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
不管是那一树嫩绿嫩绿的榆钱,阵阵清香的槐花,嫩嫩的香椿,松树下可爱白嫩的蘑菇,还是放羊的时候路边红如玛瑙的酸枣,田野里到处可见的蚂蚱,石板下悄然隐藏的蝎子,小河里的田螺和小虾,玉米地边上红彤彤的野草莓,还有不多见的杞李子……这些山珍统统成为童年记忆里最为美好的回忆。
在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个榆钱树,一到了榆钱长出的时候,男孩女孩都凑在一起,男孩爬上树往地上不停地扔,女孩在树下不停地捡。放到嘴里一尝,哈!满口清甜香!
可惜后来榆钱树死了,从此再也没有吃过榆钱,深以为憾。
老家院子未修整前有两棵槐树。一到春末夏初,满树槐花盛开,阳光下白得耀眼。
花儿散发阵阵香气引来了放蜂人的蜜蜂,它们嗡嗡嗡地采蜜,给寂静的院落带来无限生机。
槐花是可以采来直接吃的,味道香甜。榆钱的甜有特有的清气萦绕,而槐花则更多了许多的香气。吃一些再哈口气,居然比口香糖效果还要好得多。
槐花亦可以炒、炸或是做饼。可惜做成熟食后我吃了会过敏造成脸肿。
去年花开时节正好在家,邻居家蒙蒙站在墙头采了很多回去做菜吃。不觉近一年过去,不知今年她还在不在家采槐花呢?
我家旁边的小院里种有香椿几棵,是妈妈结婚的时候姥爷给种的,三十多年了。
香椿树年年都长出好几茬,香椿芽尚小的时候是最好吃的。若是错过嫩芽等稍大一些妈妈都把它们腌制成咸菜,就着煮鸡蛋一起吃,别有一番风味!
香椿吃法多种多样,可炒可炸可腌制可凉拌。汪曾祺在其散文里曾有过关于香椿拌豆腐的描述,十分生动传神,故借来一用——
"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稍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侯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下香油数滴,一箸入口,三春不忘。"
汪老先生的文字十分简练,看似平淡,细细品之,回味无穷。
(未完待续。春节忙碌,旧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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