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心爱你,我的愤怒何处安放?

故事男主人公三十多岁,离异,是一个公司里最普通的员工,朝九晚五地上班,干最机械辛苦的活,拿最菲薄的工资。厌恶社交,性格悲观确又不肯做任何具体的努力。总之,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平淡,内心却日渐一日地逃离生活。

女主是刚公司的文秘,因为长得很瘦,绰号“烟囱”。烟囱面孔清秀,第一次见到男主的时候,才19岁,正是青涩的年纪。因为来自不幸福的家庭,从小缺少疼爱,而且独身在大城市打拼缺乏安全感,烟囱对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主有些许好感。

这些,男主全都知道。

周末,男主有时候会去公司,名义上是“加班”,实则是为了躲避家长的父母。因为他上一段不幸的婚姻,父亲对他冰冷不屑,母亲终日愁云惨淡。

一个周末,男主在公司遇见了“来做下个季度的财物报表”的女主。

但是女主推门而进时毫不意外的表情,神采奕奕的眼睛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

此后的每一个周六下午,两人都会相遇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彼此都心照不宣。

故事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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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摇摆不定中,两人最后确立恋爱关系。

在这段感情里,烟囱是拼尽全力去爱的,她给他洗内衣、袜子,做饭,主动报备自己的一切电话与行程,甜蜜地憧憬未来,甚至为了拿到这个城市的永久居住证明去考研。烟囱爱得很卑微。

但是,他没有给她热烈的回应。

对于爱情,他觉得你投入过多,一旦失去,对你的反挫力就越大。对于烟囱,他是边走边看,“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只懂得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内心是一潭死水的人,没有心力去爱得轰轰烈烈。

但是有的时候,这潭死水也偶有波澜。比如在听到他前妻名字的时候。

前妻是初恋女友,跟他在一起时已经不是处女,他是她第二个男人。婚后两年,前妻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心中的爱,留下一颗心伤得支离破碎的他。

从此他认定:要想打通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打通她的阴道。

或许,在公司第一次注意到烟囱,正是因为她的青涩是那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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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情节,烟囱说她不喜欢贾平凹,并且评价《废都》太下流,跟太多女人鬼混,道德败坏。

但是他喜欢,因为“这本书描写了关于人生的苦难。就这样,或许因为主人公处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女人只能在生理上缓解他的痛苦,并不能给他灵魂的出路。”

这本书说得就像他和烟囱。

烟囱爱他,但是烟囱不理解他的痛苦。

她闹、哭,换来的只是他的更加不耐烦,也让烟囱一次次的心冷。

直到一天在颐和园,他亲眼目睹烟囱和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嬉笑打闹,男孩身上还挂着她紫色的包......

他们分了手。

分手的烟囱还是跟以前一样,很不痛快。即便他搬了家,换了手机号,他还是时不时能收到来自烟囱的短信和电话。​

电话他不接,短信一来他就删掉。带着一种复仇的战栗与快意。

但是,爱的反面从来就不是恨,而是毫不在意。

直至很久以后,在同事口中,无意听到关于烟囱的死讯。

她死于SARS。

他点开她短信里提到过的邮箱,专门为他开的。打开邮箱,里面有几十封邮件,都是烟囱写的。

“我理想的爱情的因果报应是我爱你,你终于爱我......事实上,是别的女孩伤了你,你在我身上体验到了让我伤心,你也没有快感,跟你在一起让我痛苦,上帝怜悯我,我遇见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可是,那不是你。”

他微微笑着不说话,在无数个未来的夜里,独自咀嚼这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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