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膳房》随笔

你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人世间的时候是什么样么?

我们看过西方的天堂和地狱,也见识过东方的阴阳两道,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和思想。所有的生物和非生物都能想象的如此真切,好像真的存在一样,以至于产生了好多附属品——信徒。但是没有故事的生活是乏味的,所以我们不能阻止这些创意在生活中不断地出现,而且越来越丰富精彩。

拿我们自己的民间传说来讲,我们这边是不存在天堂和地狱之分的,只是在同一个地方被判有罪无罪。过去,我们知道人死之后成为魂魄,然后进入鬼都走上奈何桥,看到桥边站着的孟婆,向她要一碗汤喝下去忘记前世今生,然后赶紧去往下一站准备投胎。

但是我很荣幸读到《十六夜膳房》这本书,作者太有想法了。已经约定俗成几千年的故事被他的创意改编的“面目全非”。我没有看到非常单调的奈何桥边站着的孟婆,而她却是全书的主人公。她不是只会做孟婆汤的那位,而是开了一家“地狱夜膳房”(天知道地狱有没有昼膳房)。而且她做的膳食也不仅仅是汤而已,而是民间所有的正常食物。这本小说就是一本虚构鬼神小说和菜谱的结合体,书里的黑白插图都是那些死后的逝者(夜膳房的来客们)在享用夜膳时的肢体语言细节——可能是一个眼神、或者五官的特写、手与足的特写运动等;而里面的彩图则是他们在夜膳房里点的所有正餐、甜点和汤品。

逝者用餐的写作流程是固定不变,但是非常吸引人的。每个人都是因为一些原因死去之后,才能进入主人公的阴间“饭店”,主人公从助手——白无常那里拿来逝者生前的资料,将他们人间最后一餐告之逝者,然后让他们点菜。他们可能会点最后一餐,也可能会点别的。总之,孟婆是天下最厉害的厨师,因为她什么菜都会做,只要你能点的出。而且她会把逝者点的菜品的整个烹饪过程和原料都详细写出来,和烹饪菜谱一样详细。

在逝者品尝自己所点菜品的期间,作者脑洞大开又设计了新的遗忘前生的方式——走马灯。走马灯本来是形容我们对一些事物或者信息不上心,走马观花浏览一遍,做到心中有个印象即可。但是在作者虚构的灵异世界中,走马灯是实物。它是一种特别的电影,挂在墙上像投影一样,孟婆靠一个响指启动。逝者可以通过观看自己生前的“视频”来选择最不想带走的一段记忆,然后由孟婆从走马灯上删除,各个逝者由生到死的原因在这里也详细交待了。这个走马灯顺理成章达到了原版“孟婆汤”的功用,这个创意真是太妙了!难怪此书会在豆瓣上长期高达9.0分。

进食期间,逝者会与孟婆有一些语言互动。因为逝者的性格各异,所以对孟婆的态度也不一样。孟婆也是逝者所化,而且人物设定是一个为前生恕罪之人,所以她必须保持一贯和蔼可亲的态度,就和我们人间的餐厅服务员是一样的(PS:孟婆可不一定只有女人逝去才能当的,本书的孟婆就是一个男子变化的)。等逝者进食完毕,孟婆会送他们出店门走进黑暗的阴间鬼道。当他们消失身影之后会化作一盏孔明灯,如果是善灵就会升天(也就是所谓的天堂了),如果是恶灵就会沉入河中(有罪之魂会被判罚,斩于河中——即地狱)。孟婆在每段故事的最后还会固定地做一系列动作:向孔明灯深鞠一躬,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回店中迎接下一位客人(沉掉的孔明灯不会鞠躬,但是拍灰尘是必有的)。

最后我们来说说阴间常见的几位角色。孟婆是主线,所以笔墨最多。其次是每段故事的主角,也就是逝者食客们。那么贯穿全书的还有一些我们熟知的阴间地府角色——阎王、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牛头马面的戏份最少,只在恶灵出现的时候负责斩首行刑的。而且我记得全书只有唯一一个恶灵。

阎王是偶尔过来作客的,他的笔墨也不多。作者形容阎王的性格是追求时尚的一个小伙子,因为喜欢去阳间客串人类观察世间,随时派人把阳间将死之人带回阴间。所以他时而是一身正装的商务男;时而是留着比尔干头型的酷男。他对白无常的感情特别好,每次去孟婆店里都给白无常买好吃的,但是白无常每次吃完他买的零食都会拉肚子。

最后就是黑白无常了。我相信大家一定想象不到我们印象当中伸着长舌头,分别穿着黑白色衣服、戴着高高帽子,手拿铁链的黑白无常在本书的故事里被改编成什么样子了。

白无常是阎王的宠物——一只大白猫,很肥很蠢的那种。它常驻在孟婆的店里,负责帮孟婆整理逝者资料的,但是时常犯点儿小错误,把逝者生前最后一餐给搞错了。

黑无常就比较悲剧了,他们(注意,黑无常不是一个人)是逝者生前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为了在阴间对逝者表达爱意、歉意、恨意等各种感情而存在的另一个亡魂。而且黑无常不是每次一个轮回就可以遇到自己想见的人的。比如正文中有一个黑无常为了向自己的偶像(也就是一篇故事的逝者)道歉,他陪着偶像死了多次才在孟婆的夜膳房遇到她,而且黑无常的死法要和逝者的死法相类似。多么残酷啊~

那么本书所有的重要元素都介绍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么有创意,颠覆三观的新“阴界”还是吸引不了您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总之,推荐各位读读,感受一下作者的脑洞。烹饪爱好者们还可以借着机会学着做几道家常菜,真是一举两得!

PS:有小伙伴们可能会有疑问——每次都是一位客人么?当然不是!有时候会有两位关系密切的客人同时死去,这样他们会同时来到夜膳房。但是孟婆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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