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承诺都不愿给你,拿什么来爱你?

 


半夜被微信的提示音给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是叶子的信息。

“小诺,我和他分手了。”一下惊醒,慌忙地打去电话,叶子的声音已经嘶哑,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要哭上多久才会变得如此嘶哑,我的心疼涌了上来,却只能叮嘱着远在他乡的叶子多多珍重。

那一年,叶子刚刚到缪氏上班。缪氏是南都的一个知名企业,刚刚从南都大学毕业的叶子接到入职通知书时高兴地拉着我们几个死党去帝都庆祝。帝都是南都一家咖啡厅,听说老板是一个很帅的八零后,叶子经常笑说我们去喝咖啡是假,想要邂逅帅哥老板是真,叶子那时候有一个很爱她的男友,所以,她总是以一幅过来人的身份装模作样地教训我们这些单身狗。

那天的叶子化了一个淡淡的妆,褪去了厚厚的框架眼镜,那双大大的眼睛就在深深的双眼皮下闪着聪慧和纯善,粉红的唇彩让她的小嘴显得更加柔软,轻轻嘟起的时候,竟然有说不出的性感。白皙的脸在几杯红酒的作用下更显得红润迷人。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更可能是因为叶子是我们这群失业的大学毕业生中第一个找到中意工作的人,叶子高兴得有点一反常态,我们也都很兴奋,等到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时,我们才惊觉可能吵得有点过火,影响了别人。

叶子打开门,粉嘟嘟的脸贴在门上,眼神因为微醉显得有些迷离。叶子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看起来有多么地迷人,所以,她看着怔在门外的男人,有点迷惑,回过头来,醉意朦胧地问我们:“你们谁的男朋友啊?看起来挺帅的啊,你们谁竟然把自己的帅哥男友给藏着,真是太过份了。”叶子一边说,一边把男子给拉了进来。那个男人看着叶子,想说什么,但叶子已经用力地关上了包厢门,对着我们大声嚷着:“帅哥来了,再来一轮酒吧。”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歉意地看着男子。叶子终于放开了男子,男子整了整被叶子扯得有点乱的衣服,很有礼貌地对我们笑笑,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刚刚你们隔壁的客人跟我们说,你们的声音有点大,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叶子傻傻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那上面赫赫名地写着:帝都咖啡厅  谢雨诚。我们连忙道歉,拉着叶子坐回座位,谢雨诚看着叶子笑:"她有点醉了吧,我叫服务员送一碗醒酒茶来。”“谁醉了,我才没醉, 你叫谢雨诚,你长得还蛮帅的。”醉了的叶子早就忘记了她努力要维持的矜持,“来,我们来继续喝。”谢雨诚笑了笑,礼貌地冲我们挥手告别,然后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别走啊,来喝酒,帅哥谢雨诚。”叶子喊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趴在了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叶子大叫着从她的房间里冲了出来,顾不上还没梳成她昨天说了半天要梳的富贵髻的头发,匆忙地抓起包就向缪氏跑去,这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她不敢想像如果迟到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我们一边喊着她小心点一边吃着早餐说笑着昨天她的狼狈。没有工作的我们,也只有在早餐时还有一点悠闲的心境,紧接着的就是到处去找工作,所以,我们都不希望叶子丢了这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

晚上,叶子回来了,竟然哼着歌,一看就知道这一天过得很顺利。果真,吃晚饭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我们都坐到了桌子上,叶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她的工作,完全忘记了她才去那个她嘴里像天堂一样的缪氏一天。“告诉你们,今天我遇到一个很帅的主管,长着小诺喜欢的细长眼睛。还有小雪喜欢的健身教练一样的身材。什么时候,我把他给骗来给你们认识一下。”叶子突然很认真地对着我和小雪说,我们俩只好抬起埋在饭碗里的脸。看着她那认真的在闪着光芒的脸,小雪突然说:“叶子,你不会爱上他了吧,你的脸有点像恋爱中的脸。”“瞎说,我还要努力奋斗,和我的他一起在南都买一个小小的房子,过我们安静的日子呢。”叶子总算有点调回状态,然后突然又一惊一乍地说:“你们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主管总让我觉得我见过他。而且他也好像认识我一样,经常会对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的笑。对了,他有一个挺好听的名字:谢雨诚”“什么,谢雨诚,不就是帝都的老板吗?”小雪惊呼起来。“帝都,我们昨天去喝咖啡的帝都?”叶子一脸懵懂。“你们都认识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和小雪笑得滚在了一起,然后在笑声中断断续续地把昨天叶子的精彩表现说给了叶子听,叶子的嘴巴越张越大,“天啊,我明天怎么见他啊,怪不得他对着我那么怪异地笑,原来,他是把我当成酒鬼了啊。"

叶子是怎么跟谢雨诚说第一句话的,叶子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只记得那些日子叶子特别的漂亮,比她在大学里谈恋爱的时候还要光彩夺目。叶子拉着我们去帝都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每次,那个帅帅的谢雨诚都会站在吧台外对着她笑,叶子就会像朵羞涩的莲花一样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在包厢里开心地又唱又笑的。谢雨诚偶尔也会来到我们的包厢,跟我们说起叶子在公司里是多么地尽心尽力,他说话时,眼睛就一直看着叶子,笑意在他俊美的脸上洋溢着。

“小诺,你有没有发现,叶子好久没有跟我们说她的男友了。”小雪有天悄悄地跟我说,我点点头,刚想问问叶子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叶子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一脸坦然:“我跟他分手了。校园里的爱情总是经不起生活的考验的。”我们诧异地看着她,一个月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存钱买爱的小屋的叶子去哪了呢?

后来,小雪告诉我,叶子找到工作之前,已经和男友分手,据说,是男友在公司里遇到了更适合他的人,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跟叶子说了永别。难怪叶子找到工作时那么地开心,却没有拉来男友庆祝。叶子之所以是叶子,就因为她永远也不会跟身边的人诉说她的苦闷,她总是阳光一样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而自己躲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里吞咽下痛苦。

我们不知道叶子是怎么来治愈她的马拉松初恋败给了岁月,看到她如花的笑脸又在我们身边绽放,我们已经很满足。慢慢地,叶子开始给我们一张张帝都的优惠券,自己却找出各种理由放我们的鸽子。叶子,又恋爱了,我和小雪都很清楚,我们也真诚的希望叶子这次能真的找到那个愿意为她在雨天撑伞的男子,那个愿意和她一起守着日子温暖着彼此的男子。

三月,小雪要去她们家乡的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我也考取了我们那的一个事业单位。分别的那个晚上,叶子拉着我们去帝都,三个女孩傻傻地说着,笑着,哭着。叶子一边喝着她最爱喝的血色浪漫,一边拉着我们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应该听他的话瞒着你们的。”我们拥着叶子,说着没关系,只要你幸福,瞒着就瞒着吧。“你们等我一下。”叶子突然说着,扔下手中的酒瓶,冲了出去。不一会儿,谢雨诚出现在面前,只是他那张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到我们, 礼貌地问好。叶子望着他,眼里全是温柔。“我们在一起了,小诺,小雪,你们放心吧,雨诚会照顾我,会好好地爱着我。”谢雨诚一言不发,他放下叶子的手,端起酒杯跟我们道别,他眼神里的冷漠让我不寒而栗。我担忧地看向叶子,她正一脸甜蜜地看着谢雨诚,完全没有注意到谢雨诚的一脸厌烦。

回到家乡,一堆的事让我很少有时间去主动问及叶子的现状,只在她的博客里看到她只言片语的生活。

“今天我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回家看我的父母,他说,他现在很忙,他说,要不,我们寄点礼物先给你爸妈吧。我很想告诉他,我爸妈想要看到的不是一堆一堆的礼物,他们想要看到的是我依在他的身边那幸福的样子。他们才可以放心自己的女儿找到了生命中最值得去依赖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他说我越来越不可理喻,说我想要的太多,他快给不了了。我要的多吗?我只是想要他亲口告诉我一声,他是爱我的。他会为我们的将来去改变他现在的困境。是啊,他现在很难,他舍不得他的那个家,舍不得那个可爱的孩子,那我呢,我怎么办?给我一个承诺难道这么难吗?哪怕是一个要很久很久才能实现的承诺。”

“有个女人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担心地站在门后。女人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但却听不到他一点声音。十几分钟后,女人摔门而出,差点撞到躲在一旁的我。我好不容易站稳时听到他大声地喊:‘叶子,你在干什么?你没有事做了吗?你不想干了吗?’我委屈地走回办公室,听到同事们正在小声地议论,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找私家侦探查他,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就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一定是他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了。’

‘竟然还有女孩傻傻地跟他,谁不知道他是靠她老婆起家的啊。'

‘就是啊,还记得阿兰吗?去年被调走的阿兰,听说也是因为跟他在一起被他老婆给整走的。这次不知道又有哪个女孩要倒霉了。 ’我愣在那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除了那个可爱的孩子,竟然还有一个完全不能舍弃的妻子。”

“医院里的空气是凝滞的,我感觉到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我前面的那个女孩在男友的搀扶下走出来时,那张脸苍白的让人害怕。还有护士,看着我一个人走进去,那不敢相信的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出的鄙夷。我不管,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管,看着那一盆血淋淋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我和他爱的象征,可就那么地没了,没了。”

“公司的调令下来了, 一个月后我就要去另一个城市。我问他为什么不帮我拦住这份调令。他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冲过去抱着他,他的身体僵硬得可怕,冰冷冰冷的。”

这是叶子博客里的最后一条消息,我打电话给她,总也打不通,虽然担心,但也只能在心里企盼着她能好好地。直到这个深夜的信息,直到她哭哑了的声音从遥远的城市传来。

挂掉叶子的电话,我想着叶子那憔悴的面容,想着她哭红的脸,想着从前的她那么倔强自信的笑容,心里有着太多的痛惜。叶子啊,你为什么不明白,一个连承诺也不愿意给你的男人,还指望着他能给你什么呢?

天亮了,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笼罩着世界,叶子,你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还好吗? 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愿意给你承诺,愿意与你相依的人,那时候,请一定要记得好好地爱自己,那样,即使你要不到别人的承诺,也可以勇敢地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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