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敌 电影原念016:隔世画中情

类型:浪漫悬疑幽幻爱情故事

微风树荫下的街头,一个年轻人对着有百年历史的旧修道院在作速写,路边的行人好奇地探头观看,看完都不禁摇头地走开,因为眼前明明是一座修建得十分宏伟整洁的建筑,但在年轻人笔下却画成了颓门败瓦满目疮痍的景像。不能说年轻人写得不好,但却不是眼前所见的景象。其实人们都不知道,年轻人画的不是现在的修道院,而是一百年前被战火洗礼后的情况。

这个年青人没有理会路人的反应,继续全神贯注地画。他名叫张达,是一名插图师,擅长绘画风景,天生有种特异能力,能够望着眼前景物,精神集中后便可以画出同一位置在数十年前,甚至百年之的情况。张达虽然拥有这种异于常人的绘画天份,可惜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令他成功。反而因为张达的作品时常偏离主题,往往被人以为他是凭空幻像,在画坛始终没有得到真正的发展,最后只能在一间小型出版社内当兼职插画师,时常要借贷度日,有时连基本生活也要靠当图书馆管理员的女友彩瑶资助。

彩瑶一直都欣赏张达的才能,可惜无法负担得起照顾张达的能力,不幸的是在毫系准备下,彩瑶有了身孕,为了两人的将来,张达只有放弃作画,去到叔叔的公司里当个性小职员。

张达性格放任,对于刻板的办公室工作实在难以适应,某次张达随意的绘画,竟然把公司十多年前的情况画了出来。这张画虽然最后被搓成纸团,却无意间被大老板何利发现,何利查问下,才知道张达有这种能力,于是灵机一触,要求张达到故居去替他作画。何利表示张达把当年家族的兴盛场面重现出来,但眼神中却看得出是另有所图。

彩瑶希望张达的能力可以被告肯定,于是满怀高兴地送张达前去。

去到何家老宅,两人才知道那是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围村,土楼式的建筑包围住了一个小区的面积,里面不但有小街也有窄巷,甚至有宽敞的广场。庭园深深,高墙老树,虽然历史悠久,但一直保护得极好,只是了无人迹,白日下犹如一座荒废了的古城。何利家族很重视这座故居,平时极小让人前去,除了管家祥伯,只有几个年纪老迈的园丁和木工,负责维修清洁整座故居。

张达由于身负特殊任务,被批准到不同地方绘画出当年景象。而对这项工作,张达感到极为兴奋,因为他第一次可以不被旁人所歧视,尽情绘画自己所见到的不存在的世界。张达的画,何利每一张都会买过来,而且小心地检查,看得极为仔细,有时甚至要求张达将某些位置画得更清楚,好像在寻找甚么似的。张达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去深究,因为每画一幅他便会多一笔收入。由于彩瑶的肚子越来越大,张达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甚至到晚上也爬起来绘画。但是夜里的古宅却是充满迷离恐怖的气氛,张达甚至碰上了一些难以解释的情况,好像有个身穿华丽红衣的女人在远远盯着他。张达在浑不自在的情况下迷糊地作图,到了第二天竟完成了一幅半夜新娘独守在房内的情境。张达觉得画图极为凄惨,怕何利不喜欢便想把他毁掉,谁知被管家祥伯无意中看到,立即通知何利,何利急忙前来查看,原来这个女子名叫阿九,是何利祖父的一名妾待。何利看到阿九,心中似乎有点头绪,于是要求张达集中注意女人的一举一动。为了鼓励张达,将报酬加倍,于是张达便开始集中精神寻找那女子的影像。

可是日间张达总是无法找到阿九,只有在夜里才能见到对方,于是便开始夜间作画。透过对阿九的观察,张达开始了解到阿九的生活原来十分可怜的,从零碎的影像可以看出阿九是被迫嫁进何家,不但被丈夫,即是何利的祖父何世所强暴,而且更被何利的祖母赵氐虐打,日间都不准出到外边,只能在夜里到庭园外徘徊,阿九的爱人偷偷前来找他,却被何家的园丁毒打,事后何利的祖母企图把阿九捉去浸猪笼,幸好被何世阻止。

张达就像一个看不到的人,一直在观察着对方,对方同时也感到好像有一对看不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两人在相隔百年的空间,竟然有所感应。

某日,阿九又被赵氐虐待,终于忍不住要轻生。张达情急,异想天开地透过将画中对象的位置移动引起女子注意。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张达却发觉自己天旋地转,人也几乎虚脱似的。小小的移动,不但及时救了阿九,也令她知道有人与她同在,关心着她。两人知道有对方存在,于是都在想辨法沟通,可是张达除了移动小对象,其它方式都没有用,即使写字也不会在对方的世界里显现出来。

张达成了阿九在枯燥绝望的生活中唯一的倾诉对像,而张达也对这可怜的女人逐渐日久生情。终于有一日,透过观察阿九,张达见到赵氐与园丁旺财在偷欢的情境,而且画了下来。何利看到不禁脸色大变,严肃地对张达说出不准再看其它人的事,只需要看那阿九。

阿九有一次忽发奇想,把一个绣好的香囊,放到围墙内的一块彩砖。张达意会到阿九的意图,于是便到大宅内墙同一位置去找,果然在堆满枯草的墙角,有着同一块彩砖,里面正好藏着那个香囊,只是百年之后已经陈旧不堪,但上面依稀还看到绣着「安好」两字。张达大为感动,回去后又在画中移物以示感谢。从始两人找到了沟通的方式。

某晚,阿九在园外游荡之际,发现何世出了大事,赵氐与旺财把何世活活地勒死。阿九大惊躲在草丛内,赵氐和旺财忙于处理四周搜查,给了未死透的何世一个机会,把怀内的一块古玉递进了水井之内,回头死前狰狞地望着阿九,吓得阿九惊叫起来。阿九被发现,旺财将阿九绑起来准备扔到井内,突然有人来,旺财连忙将阿九撵走。

张达大吃一惊从幻境中醒来,看到自己所画的可怕场面,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才发觉迷糊中何利已经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何利脸如铁青,立时用火把那连幅画烧掉,并要张达保守这个秘密。

张达的工作被中止了,虽然得到大额的酬金,但是再无法进入大宅与阿九沟通。张达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而且每日都掂记着阿九的情况,彩瑶见到张达这模样,于是替他在图书馆的档案室人内寻找阿九的下落,终于在一份记录日军暴行的文件中找到何世死后第二天,有日军前来洗劫,赵氐和家中的人及时逃脱,其它守在家内的奴仆都被屠杀了,而阿九也在其中。张达看到后大为震惊,内心痛苦不安,竟然觉得应该通知阿九。

张达不理彩瑶反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何家大宅。可是当张达回到大宅,已经被何利派来的人捉住了。

张达发现宅到处都是重型机械,把原来水井的位置挖得稀烂。泥堆中只见何利正在沉思,样子极为苦恼。何利见到张达前来,索性对他说出整件事。原来何利请张达画画的原因正是要找出何世身上那块价值连城的古玉所在。当年赵氐对家人说亲眼见到阿九杀死了何世,抢走了家传宝玉。可惜阿九被日军来到当日便被杀死,自始以后古玉下落不明。近年来公司生意一落千丈,就连这座古宅也已经卖掉,最后只有靠这块宝玉挽救整个家族。虽然知道何世最后原来是把古玉扔到井内,但翻了又翻都没有找到,何利不禁失望颓丧。

张达要求何利让他继续绘画,答应尽能力为他寻找古玉。何利于是答应张达,并陪着他一起绘画。张达用尽能力再次回到百年之前,何世死去的当晚。

当晚何世死讯传开的同时,村外也有传来日本军前来突袭的消息,赵氐连忙下令家人收拾贵重物件逃去走,整个何家像炸开了一样混乱,在混乱一遍的场面里,张达不断地画也画不到阿九的影子。

日军越来越近,张达知道阿九定是被藏起来,于是不断地转移位置作画。这样一来,不但张达疲于奔命,就连何利也筋疲力尽。但何家老宅真在太大,要找到收藏阿九的地方实在不易,最后祥伯想到大宅内有个地方相当隐蔽,最好用来藏人的,听说当年日军杀人占宅,尸体都是扔到那里,后来由于不祥而被封了起来。祥伯带着两人去到宅的僻角,发现一座小谷仓,张达静心下来果然看到阿九被绑在仓内,动弹不得。张达喜出望外,可是由于连场绘画,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但为了仍然强行想改变画内的情况。祥伯忍不住对张达说,如果救了阿九,会否改变世间上许多因果?何利也劝张达不要轻举妄动。但是面对阿九的情况,张达如何忍心。阿九似乎也感到张达又在看她,对看不见的张达说出自己一定会被害死,能够再感觉到张达再回来看她已经死而无憾。张达最后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她身上的绳画断,而且更把自己画到画上,令到阿九看到一个虚无飘渺的他。可是这样做,令张达本人透支到极点,鼻子不断流血。阿九与张达虽然相见,但张达只能传达一句话:「鬼子要来,快走!」阿九呆呆地看着张达消失,眼中的泪水不禁涌出。

张达终于到了极限昏迷过去。不知经过多久,他终于醒过来,眼前的彩瑶同样是眼泪盈眶地望着自己,张达差点以为又见到了阿九。彩瑶从身边抱出一个初生的婴儿,原来张达昏迷了近半年,就在孩子出生后第二天才醒来。

张达休养了一段时间,心中始终想知阿九的情况,再次翻查资料,发现当年被害名单中没有阿九的名字,张达松了口气。

张达再回到何宅见到正在望着祖屋被拆的何利。原来何家的命运没有改变,债主已经接手何宅并进行拆卸,张达用尽能力,也无法再有看到过去的能力,明白自己的能力可能已经用尽。突然想到阿九如果逃过一劫,或者会留个讯息给自己,于是走到当日拿香囊的地方,打开花砖竟然又多了一包东西。张达打开一看,竟见到何利一直寻找的古玉与及一封发黄的信。信中写着:鬼子来到,投井自保,赠君古玉,情越千秋。

何利重得古玉大喜若狂,愿分一半给张达。张达望着碎得随风而散的纸张,彷佛又看到阿九的芳容,隔世之恋,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一切唯有托付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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