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01

十一游记

今天十月一日,大家各想奇招为祖国庆生。逛街的,聚会的,走亲访友的,高速路散步数车的,景点排队看人挤人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和老郭两人伺侯完他母上大人输液,百无聊赖,便也想找个地方为祖国母亲庆祝一下。

两人驾车朝城西的群山出发,觅得一上山之路,就驻足停车,胡乱往山上走。沒行多远,偶遇两农妇路边摘柿,一老一少。少者举长长的竿夹往下夹树枝,老者坐地上捡拾。那少者虽壮实,却不够高大,略高处便够不着。老郭就动了恻隐之心,说"我帮你吧。"那少妇先是推让,看老郭言辞肯切,就将信将疑把竿夹递给他。

老郭把杆奋力举高了,好容易够着一枝,就将他水桶粗的腰胶股糖似的扭来扭去,妄图夹断树枝。我以为他不是夹柿子,倒象跳迪斯科,少妇笑曰"胳膊用劲就好了,别扭身体。"老郭依言,费老大力气,夹下三两枝。那少妇看不过,说"还是我来吧。"

老郭悻悻然交出杆,略红着脸说"咱走吧。"也不晓得他的脸是因劳动而红呢还是因羞愧而红。

走不多远,迎面又见一少年驾车而来,款款停在我俩面前。我以为他要问路,没想到他张口问我们从哪来,到哪去。我自然莫名惊诧,以为得遇仙人来点化,一刹那无数个念头涌出,不知该用佛家的、道家的还是儒家的话语来回答这一千古难题。一旁的老郭已化难为简据实回答:“从城里来,想到山上随便走走。"少年说:"别走太远,山大林深,路长人稀,早点返回吧。"我俩忙鸡啄米似的点头,满口感谢。

再往前,果如小哥所说,遮天蔽日的松林越来越密了,再不得见一人。可如此碧云天黄叶地、秋色正好,我俩如何割舍,不由迈腿向前。

一路上,但闻鸟鸣虫叫,空山寂寂,天地之间仿佛唯我二人。突然风至,松涛阵阵,由远及近,又仿佛埋伏了干军万马。腿边脚下,草虽有点枯,但紫色、白色、黄色的野菊花开的正烂漫,碧绿的野韭菜在枯草中分外显眼,它摇曳的身姿逗引着让你忍不住弯腰伸手去摘下来。

忽见一开阔处,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一简易秋千,不知什么人在两棵树之间用两根绳子一块木板搭的。看来,喜欢这个地方的大有人在呀。两个人高兴的孩子似的坐上去摇了一会,不由想起上学时在操场上荡秋千的过往。老郭看旁边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碎石小路,远远的还有一个茅草顶的亭子,便说,走吧,过去看看。

顺着小道往前,路越来越难走,路边长刺的灌木几乎霸占了这本不宽的小路。老郭不得不用把长刺的枝条拔拉开。到了亭子,眼前一亮,原来前面还有一大段蜿蜒曲折开满山花的的小路,半中间还有个长廊,路尽头的山顶上竟然还有一个颇具规模的水泥凉亭。我们不由向前,过了长廊,上了凉亭,忽觉豁然开朗,凉亭往东,都是平地了,市区鳞次栉比的建筑尽收眼底。天气极好,光线极好,两人仔细辨认,这个楼是哪,那条街是哪,最后竞然能够找到我家所在的楼。山底一弯高速随山转过来,又穿山而去。仔细一看,居然是我们回老家时无数次走过的那条路。原来这个山,我曾无数次与她擦肩而过,却从未多看过她一眼。今天无意中走进她、欣赏她、爱上她,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呀。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是山映斜阳了。捧着采到的野韭菜,背着余晖,我们从山上下来,又回到了喧闹的滚滚红尘中。好在有美味的野韭菜盒子,可以略慰我心,不然,我只能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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