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吃完早饭回到楼上,还是有点不死心,她不相信小关莹莹会一直不出来,更不相信小关莹莹会就此消失,拿出小提琴,又开始拉了起来。
莹莹就像在思念老朋友一样,一边想着小关莹莹,一边拉着那些熟悉的乐曲,她希望这些从小关莹莹那里学来的乐曲,会重新呼唤她出来。
莹莹沉浸在音乐里,更是沉浸在以往的光阴里,小关莹莹带来的意象,一场一场重新出现在意识中。莹莹第一次意识到了失去的珍贵,心中竟然涌出生离死别一样的酸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Mary林在楼下了,从莹莹的琴声里听出了生离死别般的伤感,不觉心中也难受了起来,跑到门口不时张望,心想这该死的老虎怎么还没到,这个“没轻头”的老虎不会真的就是来吃中饭的吧。那真的要给他“吃生活”了。
小关莹莹确实被吓着了,可是并没有被吓坏,今天早上小关莹莹之所以没有出来,那是因为她还沉浸在昨天的沙龙上。
小关莹莹第一次听到虎王那样的即兴演奏演奏,她好像是遇到了一位知音好朋友。
可是她很懊恼,当时,应该跟着去看那“光”,可是,自己没去,他带她去看了“黑”,结果自己吓了一跳,还把莹莹给吓晕了,沙龙也给搞砸了,等莹莹醒来,虎王的声音乐也不见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呢?虎王那种发现,不是一般人的发现,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的。人家很真诚的邀请你去看,这是一种多大的信任,多大的真切,为什么要害怕呢?
小关莹莹懊悔不已,她知道莹莹在外面拉琴召唤她,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兴致出去,她知道她现在出去拉琴,一定没有以往的那种效果,有的只有懊悔与沮丧,她知道自己对莹莹的影响力,莹莹已经很痛苦了,就不要再去给她添加苦恼了。
她知道虎王一定会再来的,她在静静的等待。
莹莹拉了一阵凄风苦雨,看泪水流到了小提琴上,正想停下来去擦,楼下传来一阵熟悉的小号声,刚反应过来,就感觉内心嗖的一下,小关莹莹出来了!
莹莹心里一阵激动,走失的老朋友又回来了。
可是她的老朋友并不理会她的激动,跟着那小号声,又即兴演奏了起来,莹莹顾不上去擦眼泪,感受着小关莹莹又一起拉起了琴。
莹莹很好奇这熟悉的小号声是谁在吹,竟然把小关莹莹唤醒了,她一边拉一边朝楼下走,刚转过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虎王在一楼的楼梯口朝着楼上吹着小号。
见莹莹出现,虎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转身朝一边的Mary林,调皮的挤了挤眼。
刚才,Mary林在门口一见到虎王就对他唠叨。
虎王不理Mary林的唠叨,感觉还很享受唠叨。
虎王今天带来的不是大提琴,而是一把小号,他打开小号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红色玫瑰花,递给了Mary林,一边说:“继续,继续,不要停,Mary的叨叨才是最动听的音乐。”
Mary林见边上没有人,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虎王的头,笑骂道:“一辈子都这样没个正经。”
虎王摆弄好小号,对Mary林说:“好吧,做个点正经事给你看看。”
虎王本来今天就想要过来的,找到了神奇女孩关莹莹,而且,这个女孩还能够和自己一起即兴演奏,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寻了。
接了Mary的电话,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相信音乐的力量,于是,选了一把自己晨练用的小号,小号的声音是最能穿透人心的。
果不出虎王的预料,他的小号没吹几下,莹莹带了满脸泪花笑盈盈地拉着琴下来了。
Mary林见莹莹又恢复了以往的开心样子,对虎王说:“生活不吃了,请你吃咖啡。”转身萃咖啡去了。
莹莹没想到虎王的小号居然也吹得那么好,又能与虎王一起即兴演奏,莹莹能感觉到内心里小关莹莹的愉悦。
两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楼梯口一直来到了那个摆着9尺斯坦威的舞台前。
舞台两边,摆着不少乐器盒子,虎王朝莹莹做了一个继续拉的手势,自己放下了手里小号,打开一个小提琴盒子,也拉起了小提琴。
莹莹惊讶地发现,虎王尽然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小提琴之后,长笛、黑管、二胡、琵琶……
这一老一少在那里玩得开心,不知不觉中到了午饭的时候,Mary林过来叫去吃午饭了。
虎王与莹莹坐到餐桌前,Mary林向虎王打着招呼,说:“猫头,对不起哦,今朝辰光太紧,罗宋面包、罗宋汤都是到小罗颂家买的,炸鱼排和色拉是我自己做的。”
虎王玩了一上午的琴,可能是饿了,一看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开心得合不拢嘴。先喝了罗宋浓汤开胃,用西红柿、卷心菜、牛肉做成的汤,加了用牛油炒香的面粉,所以,这汤又香又浓,番茄的酸味加上有人的红红的颜色,喝了很是开胃。
油炸鱼排,用去骨的半片鱼身,裹上面糊炸成金黄色,虎王淋上辣酱油——一种老上海特有的英式调料,专门配油炸食品,虎王足足吃了十多块,只见绿姐不停的在给虎王换空盘。
吃完鱼排,又上老式上海色拉。
这种色拉以土豆为主,配以鸡蛋白丁、豌豆、胡萝卜丁、洋葱丁、上海红肠丁,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紫的,很是好看。
主要是这色拉酱是Mary林自己调的,用色拉油与鸡蛋黄调制,色拉好吃不好吃,色拉酱是关键,既要注意色拉油与蛋黄的配比,还有调的时候手上的节奏,都会影响最后的色拉油的口味,这手上功夫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窍门是最后要在里面滴上几滴醋来吊香味,醋不能多,多了就有酸味了,少了香味不够。
刚烤出炉的罗宋面包,表面有一点点焦黄,那种特有的麦香味加上一点淡淡的咸味,嚼在嘴里越嚼越香。
一整只罗宋面包,莹莹是吃不下的,好在绿姐已经把面包切成了片,莹莹最后吃了一片面包,慢慢地嚼着,好香,想吃第二片已经吃不下了,有点撑住了。
虎王的胃口非常好,最后,又把面包盘里一整只被切成片的罗宋面包,夹着餐后的冰淇淋都吃完了。
见虎王吃完,Mary林对虎王说:“猫头,你吃的热量太高了,休息一会,再去玩一会琴,消化消化。”
虎王拿下胸口的餐巾,上面滴了不少红红的番茄浓汤。
Mary林转身对关莹莹说:“这个人哦,下巴漏的,我记得小时候,他来我家吃饭,就要挂块下巴兜,老了吃东西还是下巴漏的。”
虎王伸出自己的下嘴唇说:“这是因为我的下嘴唇薄的关系。”说完做了一个吹长笛的口型。
这二老一小说笑了一阵,虎王问起了莹莹学琴的过程,当他知道莹莹并没有从事音乐专业,而且也没有专门的音乐老师的时候,内心一阵高兴。
虎王突然则转身,坐正了身体说:“亲爱的关莹莹小姐,虎王有个很正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
没等莹莹回答,虎王继续说:“你是我唯一见过的,天生开了心门的人,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天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可以成为知音与同道。”
虎王停了一下,继续说:“可是,你的开心门是一种天赋,并没有经过后天的训练,所以,你的心门开得不稳定的。昨天,我想带你去两个我在音乐世界里发现的好玩的地方,可是你不愿意去,还把你吓着了,如果,你的心门经过后天的训练,你就不会恐惧,你也能去我去到过的地方。”
Mary林没听懂虎王在说什么,莹莹听懂了,知道了小关莹莹为什么消失的原因了,听虎王说要收自己做徒弟,当然,满心的欢喜。
当时,就离了坐位,倒身要给师父磕头拜师傅。
虎王赶紧托住莹莹的手臂说:“哪需要这种老套的东西,你喊我一声师父,我晚上召集师兄弟们,大家来演奏一场就行了。”
莹莹说:“这不好,我们宁波人有宁波人拜师规矩的。”莹莹见过老爸收徒弟,知道只有那样才算心诚。
虎王笑嘻嘻地说:“老虎也是宁波人,宁波人的臭规矩太多,阿拉就不搞那一套了,进我的门就听我的规矩。”
见师父这么说,莹莹也不好坚持什么,随即给虎王深深地鞠了一躬,给师父倒了一杯咖啡。
Mary林见虎王收莹莹做弟子,满心的欢喜,就说:“猫头,你二十多个弟子要来,你那里太小了,又没人做晚饭,不如还到我这里吧。”
虎王也不客气,连说好的好的,到是弄得莹莹满心过意不去,心想,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遇到这么好的房东,把自己当作孙女一样。
晚上的拜师演奏会,虎王那二十多个弟子都过来了,把Mary林家的大餐桌坐得满满的,顶上巨大的吊灯都打开了,灯火辉煌、人气十足。
虎王把莹莹介绍了所有的弟子们,也把弟子介绍给了莹莹。
莹莹发现虎王的弟子中没有一个是吃音乐饭的,各行各业的都有。
虎王的弟子们,除了小罗颂、小秦裳,非富即贵,不但家庭条件好,而且各个天资聪颖,所以,虽然都被教育得很懂礼貌,彬彬有理,可是也没有把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妹太放在心上,以为只是TA们这个圈子又多了一个小朋友而已。
餐后的演奏,让TA们重新认识了这个小师妹,小师妹小提琴的功力,远远超出TA们的想象。
开始,有几个师兄、师姐上去拉了几段独奏,之后,莹莹在师父虎王的指挥下,由师兄、师姐伴奏,拉了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师兄、师姐们都被震了一下,更让TA们震惊住的是,最后,师父虎王与小师妹的即兴演奏,即兴演奏,谁都可以去跟,可是,谁都跟不上,只有这个新进门的小师妹跟了进去,不仅仅是跟进去,而且听得出,与师父的大提琴,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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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收了关莹莹为徒,从下一章起的连续四章,都是关于虎王向莹莹传授【开心秘诀】的内容,第一阶段的精彩、高潮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