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经大二了,离家的第二个年头,看到墙角整好的行李箱依旧是那样的碍眼。
我这人特别喜欢找虐,每次离家的时候总是喜欢在车上单曲循环着许嵩的《燕归巢》。耳畔略带悲情的曲,心思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敢知道……我讨厌哭。
这世上最痛苦的便是“无可奈何”这四个字。
纵使千般舍不得,万般不愿意。若是火车让你三更走,你就休想在家待到五更天。
每次走前说想家,妈妈都问我这个家有什么可想的。我家的房子冬冷夏闷,说实话确实住着不舒服,寒假里我的感冒就没好过。这样的房子确实没什么值得人想的。
我自认虽然是个恋旧的人,却也不会为了近半年不能回来住一住我儿时的那个屋而痛苦。
我舍不得的是和我同住在那一个屋的人。
小时候背古诗总觉得那些异地游子动不动就对月怀伤,泣泪思乡的实在是有损男儿志气。时常想着我若是男子必要踏遍华夏的五湖四海,天地为家才叫潇洒。
现在想想,潇洒不过是个好听的说辞。而我终究也是个女孩子,我的潇洒里不能没有亲人。我做不到天地四海皆为家……
明天就要走了,其实走了,到了,之后也就不想了。没人喜欢给自己徒增烦恼。到了,回不去,那就在那读书吧。
有些事不想,也就好过些。
我讨厌受委屈要自己忍着,也不喜欢遇到难处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扛下去。尤其是同寝室里的走读生,她们寝室里有矛盾后可以逃避回家清静,生活上有困难可以立刻得到家里的帮助的时候,我的厌恶感更是扭曲到妒忌的程度。
可是,无可奈何。我恨极了这四个字。因为我必须学会接受生活所给我的一切,好的或不好的,无关我愿与不愿。
好听点说,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我不想离开,却不得不离开。因为我需要这样的机会让我毕业后能对生活有选则的权利。
直到我再也不用望天想着家人,不用摸起电话来听父母的声音。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再回来,邻院的樱桃估计是快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