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我奉命去遥远的“城里”采访一位年轻有为的校友,作为一个重度拖延症,前一晚我为了准备采访内容熬了夜,睡了五个小时,还被全英文采访而我全程一脸懵逼的噩梦惊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继续研究这个学长的经历。八点启程,两个小时车程后我们到达学长所在的公司。
和我想象的不同,学长并没有商务范十足,更没有霸道总裁风,只是随性地请我们坐进会议室,然后自己拉开座椅坐到我们对面。
采访这就开始了,更确切地说,吹壳子正式开始。我手里只有一部列好采访提纲的手机,学长手上除了金晃晃的戒指再没其他。
我借着学长回答的机会咒骂打印店,咒骂滴滴司机,以及最重要的,咒骂病情恶化的拖延症。
然后我继续打量学长,发现他整个身子斜靠在在椅子上,啤酒肚傲娇挺出。
根据正统传媒的尿性,学长的话该是被删减得只剩光伟正的。可惜我的耳朵不仅没有屏蔽功能,偏偏还比较灵敏。归纳出来大概就是“个人比组织更重要”、“只雇比自己优秀的人”、“挑战权威挑战传统”、“进行业第一的企业(最好是去外企)”、“大学生不适合创业”……
采访结束后我就想问:学长,外企的人都这样看问题的吗?
后来一想不对,问学长为什么当初有上海和西部城市两个抉择放在面前却选择了家乡所在的城市。他双手交叉,直了直背,说道:这里有人脉,有积累的资源,而且成都嘛,可以活得很舒服啊,干嘛那么累。
此处应有哈欠。
兜兜转转,拼了又拼,好像还是回到了最轻松最自在的状态。
我抬抬眼,却看到窗户外大楼上的ALIBABA GROUP标志,回想起工作人员带领我们参观公司时说的话,这户窗可以提醒他们向对面的企业看齐。
之前问及学长他是如何理解“创业者的狼性”,回答是抱负心。
我要怎么看以最安逸舒服的姿势坐在对面的这位学长呢?
年少厌学、逃学,却胸怀大志,一心攻克电脑技术;是IT致成功,现在却转做管理;为人温和周到,实质上却敢于挑战权威挑战传统;选择无数,最后却选择偏安一隅。既自由散漫,又野心勃勃。
尽快结束采访,我和其它小伙伴带着打雷的肚子解决了中午饭。
在回学校的地铁上,我倚着墙把着栏杆,感觉周围的噪音越来越弱……
没死,就是睡着了。
当噪音再次恢复,我的嘴边竟然挂了几滴口水,低头飞快地抹掉,听见小伙伴说:学姐,这边有位置,快去坐着睡吧。
我的眼里只有那个空位,于是我坐着睡得更沉了,双手挂在旁边的扶手上。
把肥胖的身躯挪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下车时,阳光打在脸上,捂热了身体。鲜红的学校名字安静大气,让我想起了鸡血疗法。
下午晚上的课即将开始,作为一只弱鸡,我其实只差注射一剂鸡血。比如才近距离参观到的学长的励志故事。
可是鸡血似是昂贵的,我脑袋感觉眩晕,走路难以平衡,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疲惫的身体最终没能战胜大脑偶尔萌发的“自我注射鸡血疗法”的想法。
床在召唤我。
一觉醒来,就以为也可以意味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当我躺倒在温暖的床上,盖好被子,合上眼睛那一刻,全身都在诉说着“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