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近零度的山间焦急地等待预定的车。
半小时过去了,领队的打电话 :“师傅,到哪儿了?”
“今天交通管制!警察拦着我们......哎哎!我们赶紧要上去......滴——”电话那头声音杂乱。
周围炸开了锅,“完了完了,交通管制,这下有的等了。”
将近中午,经过几个小时的徒步,此刻大家肚子饿得咕咕叫,冷得直哆嗦!
领队的看不过意,招呼着几个男生去抱柴生火。好多浓烟呛出来,终于可以围着火堆取暖了。我们正面反面轮着烤,无论哪一面,总感觉是冰火两重天。
有人长叹:“作孽啊!”
哈哈,谁说不是!可是作得开心。
大家干脆席地而坐,屁股后面堆着牛粪,脚前方也是,我叹口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朋友拿出干粮,递给我,自己先开啃。
我看看四周的牛粪,“在这儿?”朋友哈哈大笑:“无所谓的!”我接过大啃一口,真香啊。
他们干脆在牛屎堆上踩来踩去,“牛粪可是上好的燃料。”有人用树枝架着一大坨干牛粪,躲着浓烟扔到火里去:“牛屎烧起来......咳咳......是清香!”这味道,悠远流长。
突然“砰!”地一声爆破,吓人一跳,原来火堆里有竹子。“为什么竹子烧起来要爆?”“爆竹嘛,哈哈哈——”
“昨晚你们去篝火晚会了没?”
“没去!”朋友朝火里扔了一把树枝,“在那个酒店,我们通铺挤了十个人!”那个“十”字拖得老长。
“哪儿有酒店?”
“就是山顶那个烂蓬蓬,我是怕下了床就挤不上去了。”他们开始手脚并用再现昨晚睡觉盛况。
领队拿出大老板发的米花糖,分了一包给大家,再拆下一包,一直拆不开。有人起哄:“老板的意思你懂不起嗦,只能拆一包,下了咒的!”
时间又过去两个小时,火已经熄灭,太阳躲了起来,每个人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跺脚。
有人玩笑着要打120报警:19个人全部昏倒。那谁在打电话?好吧,剩下的一个坚持打电话。
还是再给司机去个电话吧:“大哥啊,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司机嗓门儿大得我们都能听见:“在半路上了!”
挂了电话,领队诡异地笑:“刚出发。”
过了半小时,又问,又答:“马上。”“快了。”“5分钟。”
等快冻成冰雕,再问,毛焦火辣的声音从手机里爆出来:“车子烂路上了!”
“噢——”人群中一片哀嚎。
几个小时后,在瑟瑟寒风中,看到司机大哥驾着长长的扬尘,如同七彩祥云,车内震撼心脏的音乐流泻一地,越野车以极酷的姿势“嗖——”地一下漂移到我们跟前,那位爷探出头,显出黝黑的皮肤,露出一排黄牙冲我们笑。
我的妈呀,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