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邻邪魔(Adjoining the devil)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座城市没有春秋过度,只有冬夏混杂。今日立冬,昨夜的寒意彻骨。我,又做了一个后现代的噩梦:

梦魇中,一位寒窗苦读的学子,终于通过重重考试成为佼佼者,进入某知名高校的科研基地。

这次梦见其他的人,我可能不是像幽灵一样飘浮在半空。从视觉角度上看,我比别人矮,像是一只猫的视觉,或是其他小动物。梦中的人,都不会在意我。无论他们做什么事,都忽略了我的存在。

那个女孩,面容清秀,肤若凝脂,身材消瘦,然而出生贫寒,没见过什么世面。进入实验室后,所有的人都只专注于自己的研究,个性刁钻刻薄。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实验小组,外人根本无法融入。

主任把她分配给了一个中年女教授。那人正是女孩的偶像和奋斗目标。她满心期待的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女教授,穿着一身白大褂,扎着一个短马尾,脸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急急赶赶的走过来。女学生,千言万语的热情正想吐露一番,却哽在喉咙。女教授,只是问了一句姓名,还没听完回答,就转过身,领着她一路快步走进她们的实验室。

数月过后,女学生仍旧只是在实验室的最外间做着重复的检验,整理着一堆约等于相同的数据,核心实验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连核心实验室有谁都未曾见过。

在整个科研基地,只有主任常常见到,时常还得做一些思想汇报。可怕的是,这个主任人面兽心,趁办公楼无人时,对女孩实施了性侵。因为女孩反应过激,主任错手杀死了她,并随手埋在办公楼下的后花园里。

整个案件无人知晓,只有我这只猫看在眼里。

(我可能是最近看多了性侵的新闻)

女孩的双亲,发现女孩失踪已是数周过后。警方根本无从查证,只做了失踪人口登记。科研基地,又是重点保密单位,科研人员都不关心女孩的去向。女教授,只是草草的安抚亲属,劝他们去其他地方寻访,便又扎身实验研究。

接下来,整个梦都是围绕着女孩的亲人。仿佛我这只猫很想带他们去认尸体,仿佛我对腐烂在花园里的女孩已经产生了怜悯,仿佛生来傲娇的小动物也有了仁慈之心……

她的母亲,一直坚持着到处寻找,关于她的所有线索一一不落。可女孩的尸体,始终没有被发现!警方依旧没有介入调查。母亲,苦苦搜寻着证据,遭遇校方种种阻挠。

她一直无暇顾及一只猫的举动。

无奈,我又回到了那幢办公楼。

清晨,我站在窗台上,高高的俯视着后花园里埋葬女孩的那一片泥土。落叶飘落在她上面,尘土飞扬,垃圾袋在微风中翻滚着……一名清洁工穿着橙色的工作服,提着大扫把,来清扫后花园,收集着飘散的实验垃圾和生活垃圾。眼看着他的竹枝条扫把,把泥土一层一层扫开,就要勾勒出女孩的形体——天空,竟然飘洒起大雨。清洁工,扛起扫把就奔回前廊,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在我以为女孩丧失了一次尸体被发现的机会时,忽然出现三个科研人员,扛着一长卷布包包裹的东西,慌慌忙忙往后园奔。

案情,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然而,他们只是把长条包裹搁在女孩尸身的不远处,迅速的熟练的找准位置挖坑。瞬间,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

我好奇的走近他们,大雨里女教授的脸贴着湿哒哒的头发,她正是指挥的那个人。“一二三——”他们把长条包裹,扔进了黑洞。又是一具不明尸首!

我向黑洞里张望。无比的邪恶,浸满眼球。

那是一个黑暗深渊!他们挖到了,地下河。里面全是一具一具飘浮的尸体。刚扔下去的在最外面,头发已经脱落,还被解剖过,像是取走了身体里的什么组织。越往里,年代越久远。有的尸体霉得发黑,光看画面就感觉弥散着恶臭味。

这应该是经由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漫长的一代一代的世袭制的不间断行动,才能制造出如此巨大的尸坑。

然而,与恶心的尸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地下河水并没有因此泥泞污浊。它静静地,清澈无比的,在地壳层间流淌着。

我再一次看到女教授的脸,她也回头看了我一眼。另外两个人,正一撬一铲的把黑洞掩埋,盖上旧土和枯枝烂叶,丝毫注意不到旁边还躺着另一具尸体。

她眼神诡异,“谁会是下一个实验品?”

我吓得往办公楼高处爬,越来越高。一种模糊的悲怆,涌上我这个小动物的心头。他们在研究什么?这个邪恶的组织,想要从人类的身体里截取什么可怕的力量?是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残害生灵?

不知不觉,我已经爬到了办公楼最顶层。他们几个已经藏好洞穴,离开了后花园。

大雨,拉长了线,针刺般扎进泥土里。女孩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她无助的双手,挣扎着的躯体,静默的描绘着一幅凄惨的画卷。

我远远的望着她,躺在尸坑的旁边,躺在无数冤屈的最外层,像极了魔鬼的新娘。

而我,又是什么?

猫?

不——

Adjoining the devil毗邻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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