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读了《我与地坛》前俩篇。
这篇文章让人很有感触。一开始是史铁生与地坛貌似有着宿命味道的缘分,就像文章一开始所写的那样“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经沧桑在那等了四百多年。”说实话,人与人之间或者人与事物之间总会有似有似无的奇妙的联系,这种缘分说不清,但是你能体会到它存在的意义,今生你与它的宿命。
正如一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挫折与不顺,有人积极,有人消沉。作者在腿残废的最初几年,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他想逃避这个世界而去另外一个天地,于是就来到了地坛。尽管坐在轮椅上,他也会观察园中的一草一木。“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的停在空中,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就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从他的这段描写中,看出园子是那样的安详,平静且富有生机而又寂寞,一部分像极了他的内心世界。
对于生与死的问题,史铁生在《我与地坛》这篇文章牵扯了很多,及他的母亲,那个时刻小心翼翼暗中陪伴他的那个人,也是他最想念的人。
在地坛里,他会一连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他为什么要出生。在他想了几年后,他终于明白了: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我很敬佩史铁生这样豁然的对死的理解,开朗的把它当作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可能是他对自己、对未来又拾掇信心,也有可能是-母亲的去世。
史铁生的母亲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理解儿子的母亲。当时史铁生废了双腿之后,脾气也坏到了极点,母亲害怕他一个人在地坛中,于是会悄悄地在他身后守护着他,但是有时候他会跑到幽深的灌木丛里,母亲找不到他。那时的他并未体会到心神不定或是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期限的祈求。
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母亲应该做了最坏的准备了。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冲昏了头脑,一心以为他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却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总要加倍的。
她有一个双腿截肢的儿子,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宁愿截瘫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她的儿子。她确信人不仅仅是活着,还要有一条通向幸福的路,可谁又能保证她的儿子能找到呢?这样的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曾经有位作家被人问起“您的写作动机是什么?”他很直率地回答,“为了我的母亲,为了让她骄傲。”回答看似低俗天真,却真心的感觉很羡慕他的母亲。这不禁使我产生了羞愧感。
我六年级的时候,那时假期要放假,我母亲来带我回家,原本都是二舅妈来带我的我的妈妈今天应该是打工回来了,因此有时间带我。有位同学就问我说:“那是你的妈妈吗?”我那是死样面子,就随口说:“不是,那是我二舅妈。”那时妈妈刚打工回来,整个人显得老气不入眼,比同龄同学的妈妈看上去要大五六岁。那时女生的自尊心作祟,认为妈妈的到来不给我面子,使我很难堪,很尴尬。于是让我的同学错误的以为漂亮高挑又会打扮的二舅妈是我的妈妈。还有一次,更可恶的是,我一大早起床竟然说她烧的饭简直是猪食,一气之下,没吃饭就直接跟小伙伴去上学了。
我并不知道我丢下碗筷走出家门后,她的心情是怎样的?应该是种心痛吧,当我大的时候我回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很对不起我母亲,内心好像被石头堵住一样,心中满满的悔意。
现在的我上大学,我妈已经四十大几了。年纪越来越大,我长得越来越高,身体也棒棒哒,而我母亲逐渐变矮,虽然不太明显。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样子看起来越来越疲惫,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哭。像是一个无意中被人碰掉地上的玻璃杯“啪”的一声,玻璃碎片都插进我的心脏,疼痛入骨。这就是我现在一想到母亲的心情。
尽管如此,我却还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在学校也不常打电话回家,都是母亲百忙之中抽时间打给我的,可能我还是过于年轻,并不在乎现在暂且还在你身边的人,可能等到哪一天真的是见不到他们了,再也见不到了,内心才会更加压抑,心中才会更加痛苦与后悔,就像一个硕大的空屋子只有你一人,很孤独,很难耐。这让我想起了我爷爷去世后,爸爸在他的大本子上写了一段话“这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没有什么比失去亲人更加痛苦...”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只是字里行间都能看到爸爸的难过和悲伤,旁人无法触及到的,甚至是他那无知的女儿。
世界上有些东西,年轻时人们不屑一顾,把它们/他们的存在当成了身边的习以为常,等到失去了,才会回过来痛苦,心想着当初怎么没有好好珍惜。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所以:
年轻人,当你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请不要卑劣的丑拒他们,也不要对他们漠不关心,他们缺少的,并不是衣食住行的财用和安好,而是与你简单的寒暄,仅此而已。
请善待并且关爱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