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里,陈孝正在海洋馆对驯兽师说:“对面的女孩是我女朋友。我要向她求婚,但是我没有钱买钻戒。她最喜欢海豚了,可以让她摸一下海豚吗?就当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因为距离,对面的女孩听不见这些。
画面定格在郑微与海豚贴面时如花灿烂的笑脸上。那笑,就像贝多芬的《欢乐颂》,让人心盎然起舞。她不知道,这是他送给她的告别礼。他就要去美国追求高大上的理想,搁浅和她“一厘米”误差的爱情,构建他精确无比的人生大厦。
海豚不语,它成全了一个热血青年疼痛的尊严、绝决的抱负,因为那就是他当下的需要呀。它或许也等待,被事业赋能的男人,有一天放下自卑和利欲,去叩问内心深远的需要。
他回来了,带着功成名就的光环,语气谦卑、诚恳而低沉:“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太急于摆脱我卑微的出身了。我承认,连我的婚姻都是功利的,我是为了拿绿卡。如果我还残存一点点良知的话,我知道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爬行动物,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才是直立行走的。我这次回来不是要重拾旧情,而是要重新爱你”。郑微没有同意。
陈孝正将这份情愫植入事业,他终于有底气如郑微当年热盼的那般,把她规划进自己的未来。“公司的名字叫微观世界”,他说着,眼神流露出光采,仿佛已经又和郑微在一起,重新活在“直立行走”的年华里。
世界上的“早一步”、“晚一步“,都不是因为期待的太早,或觉醒的太晚,而是两个人“需要”的错位。“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和你一起时我是谁”,如果我不能在这成为“我”,那么我要去别处找寻“我”。
像《初恋爱》中的男主人公,高中时对初恋女友许下壮志豪言,大学毕业后才发现自己无力兑现,洒泪离开。“和她一起时,我感到压抑、亏欠”。而选择另一个女孩,因为“在她面前,我是一个没有年少梦想的普通人。我可以心安理得做现在的我。”是啊,我们的每一个选择,直指本心。
如陈孝正。那时,他就是要功成名就,解决自己和物质、社会的关系,爱情如同新长出的胡须,多了打理之劳。此时,他就是要爱情,解决自己和他人、内心的关系,补位生命中的空缺。他在自己不同时间构建的“需要”世界里,做着当下认为最对的事,仅此而已。
“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张德芬在《重遇未知的自己》里说。
生活向前,人心向后。当我们面前有太多选项时,你能在选择前看到后面所有故事吗?或许,我们能力有限,只能盯着眼前目标无暇旁顾。
如果你是选择者,诚如陈孝正,请不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能心安理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如果你是被选择者,诚如郑微,请告诉自己,他只是不需要你了,但是依然爱你。
“爱”是英雄梦想,“需要”才是一饭一蔬,是天长地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