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40分,他闪烁其黑亮的大眼睛对我说,你的眼睛红了。
可不嘛,零点40分,对我来说已是大夜,于他而言却是常态。
他个子不高,年龄不大,威望不小,管理大几十个不同专业的技术人员,是他们的CPU,凡是跟内容相关的,从他这里分发,我到的时候,是晚上7点半,他在大会议室里看新节目的初剪写剪辑剧本,桌上配套烟和槟榔、水,典型熬夜标配,除了酒。
他说,他不会喝酒,开的公司垮掉也跟不会喝酒有关,他现在的酒量进步了,由1瓶倒进阶到3瓶倒(啤酒)。
他说,他开过两个公司,投了大几百万,一个是后期公司,一个是宠物店,都是自己做后期工作挣的,挣得最多的一年,他光给家里打钱就打了120万,全打他哥卡上,那年回家过年,他哥来车站接他,两兄弟在车内闲聊时,他问他哥这一年他给家里打了多少钱?他哥说合计11万9千,他当即转了1千,整120万。
他的后期公司吃了些行业福利,但是他不是做生意的料,重人情,不懂经营,垮了。宠物店本来就是靠后期公司养的,一垮具垮。没垮之前,他从后期公司下班去宠物店,还会很卖力的卖狗绳,口水讲干,卖掉一根,利润5元,超级开心。
开宠物店,源于他喜欢小狗,他买过一条母柯基,4万从武汉买回来,配种一次1.5万,配两次花了3万都没配成功,他才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他描述他去买柯基的场景,是在一个很大的别墅里,里面20条名贵柯基在里面自由玩耍,他被那个场面吸引了,想要拥有,主人说每一条都是4万至8万,于是他买了一条母的,期待繁衍一屋子柯基自然玩耍。
实际上他那时没有房子,现在也没有,他仍然租房子住,也不会开车。公司垮了之后,以前合作的公司也就是现在这个公司接收了他,请他来做负责人,开的工资在本公司来讲是高的,但也就是其他大厂给他开的3分之1,他念及本公司的好,没考虑过。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各种事情,凌晨互打电话干脆得很,全然没有说,这么晚了是不是不方便联系的顾虑,大家都处于凌晨频。
我熬不住,凌点40分,眼睛出血丝了,我回来了,他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