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我们大学课堂去听课,1个半小时的课程,老师讲得很努力,但是仍有不少学生低头玩手机,有些或者干脆趴在桌上睡觉。
中午和一些老师闲聊,他们告诉我一个3个三分之一的经验:虽然老师讲课水平有差异,但是大概上三分之一的学生学习愿望比较强,人生定位准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不用老师要求就会认真参与课堂,这是学霸型,一般坐在课堂前面离讲台较近的地方。第二个三分之一,是可听可不听,老师讲得有趣的地方就听,老师讲得不合自己兴趣,就玩手机活着干别的;他们一般坐在学霸型学生的后面。第三个三分之一是无论老师怎么努力,点名也好,威胁不通过也好,就是不听不看不参与,反正自己手机里的世界忙着呢;他们一般散座在教室的周边角落,好躲开老师的注意。
问图书馆长,现在孩子读书吗?回答说,读。不过纸质图书借阅量直线下降,在线阅读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类书籍阅读量增长不大,倒是在线小说阅读量增长也不是很快。在学生宿舍,忙着通关打游戏的学生比比皆是。
谈及这些,想起我的大学生活,我读过的书。印象最深刻的是查良庸的《射雕英雄传》,说起来影响最大的就是杨康和郭靖迥异的成长之路。
我上大学是在1984到1988年,在胜利油田东营的华东石油学院,就是现在的中国石油大学。当时东营市刚刚成立,出门在外,介绍说东营,无人知道,所以需要自己自动补充:就是胜利油田所在的那个地方。
那时,没有手机、电脑这类的阅读渠道,电视也没有普及,甚至《一双绣花鞋》和《第二次握手》还有手抄本在校园传阅。文化娱乐活动也不多,除了读专业书,就是上课、自习做作业、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所以当1986年,香港电视剧《射雕英雄传》在胜利油田电视台开始播放的时候,现在的学生难以想象那种在死水微澜中搅起来的轰动效应。
由于油田电视台是每个周末连续播放四集,在空下来的一周里,《射雕英雄传》里的情节和延续,就成了宿舍卧谈的热点。大学图书馆里有成套的《射雕英雄传》小说,从开始播放就一本也找不到了。记得有一次,有舍友从外系老乡那里借回一本《射雕英雄传》(成套中的一本),好说歹说,人家答应借给我看两个小时。
在如获至宝的两个小时里,我沉浸在武侠人物的英雄主义情结里,在大宋与金朝蒙古历史的穿越里痴迷。
为了在承诺的两个小时里,把这本书吃干榨净,多记点情节,好做为第二天吹牛的谈资,我几乎一动不动埋在书里。因为时间短,只好用快速浏览的办法,先记章节,人物故事结局,再返回去补充些细节。在最后给人家送书前,把书合上,看看那个地方讲不清楚,然后再翻书找到地方把情节补上。
第二天,在课堂间隙,迫不及待地暗示同学我看过了电视剧尚未播到的一些人物情节,一般会吸引聚集好几个人,来听我吹记忆的武侠故事。
因为《射雕英雄传》一套书,有好多本,根本连不上。那些断片的地方,会让我们一周讨论不停,一直到某位同学从某个渠道给出似乎权威的答案。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小说为什么如此火热,实在是我们的文化荒漠太过干涸,好的文化书籍供应太少,人们对文化的渴求太旺。
从《射雕英雄传》里,通过郭靖和杨康两个少年不同的成长故事中,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两种成才版本:天资愚钝的郭靖专一修炼一套降龙十八掌,跻身天下高手之列;而天资绝顶聪明的杨康,什么功夫都是一学就会,却常常是见什么就想学什么,这山望着那山高,最后只能待在平庸之列。
这种体会一直到现在对我影响很深,每每给学生上课,讲到专一和聚焦,我常常用郭靖和杨康来做例子。我也在躬身实践着,用聚焦和专一,让自己能够小有所成。
另外一个,我现在阅读小说仍然掌握这种快速阅读能力。我基本上可以在两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把一部大部头小说的主要人物,主要故事,主要情节,能够贯穿起来,也能够给别人大致连贯地讲述出来。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