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丝絮(5)同游二三事

    2019年6.1儿童节,原宜山高中5、6、7排的老同学结伴到柳州鹿寨香桥岩景区游山玩水。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雨点不像落在地上,倒像落在心里,使得有人担心领头的呼叫大家收脚打道回府。

    当时,童心未泯的老顽童兴致勃勃,斜风密雨挡不住奋勇前进的步伐。

    先到中渡镇洛清江险滩,河水奔流而下,其声隆隆,远闻若雷,近闻似鼓,因此得名“响水”。滩头,湍湍急流,跌宕起伏,波涛汹涌;  滩下,浪花滚滚,恰似万朵芙蓉飘游水中,争妍斗艳。离滩头不远有一瀑布,水花飞溅,银光闪闪,异常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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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桥岩下,悬崖崚嶒,石缝滴滴答答,泉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斜坡,流进山涧,涓涓的水声变成震撼山谷的狮吼虎啸,滔滔银浪打着桥下奇形怪状的石头,水沫喷的老远,气势雄峻磅礴。大伙儿东瞧瞧西望望,指手划脚,高呼尖叫,嬉闹欢笑,活蹦乱跳像一群春游时被马蜂追逐的儿童。

    在激流险滩旁呆了约一刻钟,领队马上招呼大家抓紧时间赶赴下一个景点。我与许灵桂、李干锋急匆匆把到此一游的印记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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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排副排长吕庆忠身边己有小蜜还感觉孤单,他心急火燎地发号施令娘子军行动快点,自己却在桥头裹足不前,期盼获得美女们簇拥着漫步风流桥。

    谁知他竟然遂意愿美梦成真!有人窥见好事心中顿生羨慕、嫉妒、恨,肚子里似打翻了调料瓶,甜酸苦辣咸麻涩七味杂陈显出脸面,还有人受此影响后两眼泛光,喉结耸动,呼吸也不太自然顺畅啰。

(金枪不倒的廉颇,雄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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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踱步九曲桥,走出香桥洞,豁然开朗,山又到了我们的跟前。人朝上走,水朝下流,流进鞋子陪伴左右,还‘巴嘞巴嘞’打着节拍为我们鼓劲加油。这时候风过云开,在底下望见耸立的山头,影影绰绰,好像并不遥远,原野如绣,层峦叠嶂都成了水墨丹青。

    为了早点到达九龙宫,濛濛的细雨打湿了浑身上下,人走了一身汗,大家仍然不停不歇,都加快了速度。

    李建州不与伙伴们同行大道,而是单枪匹马走岔路。也许他是找见不得人的地方K歌,或是察看竹林子有没有嫩笋鲜菇,抑或是想发现“新大陆”(听说常有情窦初开的金童玉女在竹坡脚、灌木丛中对山歌,交换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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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瞥见路边隔一二十米就竖有木牌,牌子上印有山歌歌词。一块木牌上写着:  大田大地大牛耕,小牛耙田水不浑,犁田不进三分土,你讲禾苗怎么成?山歌词句写得明明白白,言简意赅。另一块木牌写着:  侬谜蔑剐鲁,渣赫古灯哎,灯温细呕唻,论哎仍突鲁。这词儿简直是天书,看不懂,一头雾水,不知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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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匆促赶路,前面看过的很多词句来不及拍照留下来,其他牌牌上的歌词我们也是一知半解,只顾得开嘴巴笑,然后信口开河,不懂装懂。

    山路凹凸陡峭回环曲折,望前望后不见了同学。

    道旁的野花野草,什么形状也有,什么颜色也有,密密麻麻,挨挨挤挤,把巉岩的山石装扮得格外好看。连我上六望七的人,也学小孩子,掐了一支艳艳的花,别在T恤衫的领口上,才带着浪漫的心情继续前行。

    我不知道上上下下了多少石级,一级又一级,迈前脚,拖后脚,一步重一步地艰难跋涉,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坡,有苦趣也有乐趣,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九龙洞口,雨中站立等待同学到齐了,景区的工作人员才开门引导我们下去参观。

    站在通向九龙洞的台阶上向下张望,幽邃岩洞深不见底,黑不溜秋的。有人胆怯了,开口道:“太累了,你们去玩吧,我们在上面等你们”。

    心还在跳,腿还在抖,人到底还是下来了。抬头望着近乎垂直的长极了的盘道,我奇怪自己居然也能下来。我站在洞里地上,轻松愉快,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导游姑娘用手电筒一照暗藏的机关,瞬时灯火辉煌,眼前景象缥缥缈缈,亦真亦幻,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令人眼花缭乱,心醉神迷。身前背后,左右两旁,头顶脚下,堆着挂着吊着夜明珠、祖母绿、玉蟾蜍、翡翠瓶、玛瑙石、珊瑚礁、珍珠岩、花果山……仿佛置身于东海龙王的水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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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奇的是九条蟠龙就在我们面前腾挪跳跃翻滚:居中黄龙瞠目张颔,威风凛然;  蓝龙紫龙弓身弩背,张驰有度,争夺宝珠之势活灵活现,神动形移,英姿雄健;  双龙腾云驾雾,呼风唤雨;  白龙金龙翻江倒海,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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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引游客的还有“古藤穿岩”,一根藤蔓直插十几丈高的洞外,不知它是从上面掉下洞来扎根?还是从洞里地下向上伸长?有人怀疑是“水货”,在那里咋咋唬唬的,“不可能,这太荒唐了。一定是有人在耍花招骗人!”

    为了平息纷争,化解心中疑惑,我和冯桂文爬上去亲手检验真伪,藤条有成人的拳头粗,活生生的,确实是真的植物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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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滨、桂学兰举着手中的相机,频频招呼同学们在萌萌哒的景点前搔首弄姿装模作样,永存这难得的美好倩影,临走前不忘给自己也来张自拍。

    这是平生从未经历过的境界,它古朴幽静,别有洞天,有不可描摹的情趣,简直是人间仙境。像一切美到说不出来的东西,只能去看,只能意会,只能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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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坐上旅游大巴车去中渡古镇时己是下午一点多钟。大家饥肠辘辘,都迫不及待地想吃“中渡柴火粉”,这是来时导游着重给我们介绍的古镇美食!

  约摸坐车半个小时就到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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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还在下。大家按着导游指点的方向走去目的地,以为很快就得美食入口,大快朵颐,日后可以在小众面前大吹法螺。

    来晚了来晚了!店家刷锅洗碗打烊了。

    有同学心不甘,组团上门“忽悠”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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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中渡柴火粉》的牌匾出神。身旁有几个老哥子在扯闲篇,一个大哥佬主动同我搭讪,他说:“想骑(吃)柴火粉你们要早点来,这个时候才来没得骑了。”

    我问道:“真的好骑吖?”

    “真的好骑!这家人做生意有决窍,每天早上两三点起来自己蒸粉,蒸的粉够自家卖到中午十二点一点就收摊了。蒸粉的米浆里头掺有点白芝麻、玉米、茯苓,蒸粉勾兑的生熟浆比例恰到好处,有绝技。做凉拌粉的粉和做烫粉煮粉的粉是不同的。葱花老蒜芫荽笋子自己家园子有,炒花生的火候掌握得好,炒出来的花生米颗颗好看,好骑,香喷喷的,又酥又脆,做的牛腊巴、脆皮五花肉、叉烧、卤蛋......那香气后背街都能闻到!”

    我满口生津,柴火粉的香味把馋虫勾出来了。

    “《中渡柴火粉》这几个字写得不错!” 我夸赞道。“没见上面有落款,是哪个人写的?”

    “和珅,和中堂!”

    听到答案,我愕然!

    “老天作证,我不是扯大炮。”看到我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大哥佬不温不火,侃侃而谈:  乾隆年间,一天中午正下着大雨,这家粉店里有几个人被雨关回不去在摆龙门阵,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好狼狈,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店家请客人落座,奉上热茶,马上到灶台烫了两大碗粉,浇足菜码和热汤,撒上花生米葱花笋丝端给客人...两客官赶紧用筷子搅拌搅拌,让每一根粉都裹上香浓的汤汁,夾起一啜,‘呲溜’一声吸进嘴里。一路骑下来,真真是爽的飘飘欲仙,欲罢不能,被这粉征服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嗝~舒畅。

    这时候雨收日出,天上出现两条龙杠,从这边山脚跨到那头天边,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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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要付粉钱,但见他俩摸遍口袋后一个望一个,表情难堪。店主瞅见后走近客人,说道:不碍事,下次给,下次再给。客气客气地把客人送出店外。俩人走了一二十步又折回店里,容貌俊朗那位客官用汤勺舀了点酱油放小碟里拿到桌子边上,右手姆指蘸酱油在桌面写字,一下子写完,走人。

    众人围着桌子观看是写什么?只听得贾秀才拍掌称赞:妙~妙,妙笔生花!店家急忙出店外张望,己不见客人踪影。大伙回忆那俩人体貌特征,还是贾秀才那个刚上私塾的儿子乖巧眼尖,他说写字那位先生的脖子上有一块朱砂痣。

    多年后,贾秀才的儿子有出息做了大官,到京述职见到和中堂觉得面熟,仔细观察竟然看到和大人脖子上也有朱砂痣!莫非...当年和大人为体察民情,微服私访到中渡...

    大哥佬讲得有鼻子有眼儿。旁边人都不插嘴,随顺他。我笑笑,默认这个故事与白娘子和许仙相会于西湖断桥的传奇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实话实说:  望梅不能止渴,画饼难以充饥。要知柴火粉滋味,找机会“嗦”一碗,方知端的。

    事有凑巧,我和岳殿龙在饭店门口邂逅“百灵鸟”梁怡(同在金城江上初中,就读宜山高中是同学)。

    时光仙人对我和岳兄己是恩宠有加,待小学妹更是分外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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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同学欢聚一堂,百感交集!

    1969年,我们在河池专区宜山高中同窗!5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昔日风华正茂的同学们如今己两鬓染霜。今天再相聚,让人兴奋和自豪!兴奋的是60开外的人仍然拥有一颗年轻的心,自豪于我们还保持着一份至诚之情!延续至今的友情、真情、热情让人兴奋不已,感激涕零!

    想当初,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最纯洁、最浪漫、最天真无邪的美好时光。操场上,教室里,嬉戏逗乐的欢笑声犹响在耳;  龙江河畔,北山脚下,同学们看书学习劳动休闲的身影历历在目。将往事回放,有多少难忘的情景栩栩如生,那一幕幕都还记忆犹新,己在彼此的脑子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同学们,让我们举杯~举杯~再举杯!

    喝个酣畅淋漓,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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