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时日,有时是数月,有时是仅隔一月,我就会去隔壁曾经生活过多年的城市去转一圈,呆个一两天。这个城市不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在那里生活时,具有语言天赋的我,虽然早就练就了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心里却一直把自己归之于异乡人。如今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于我又有着难以割断的牵连,够不上思乡之情,还是会偶尔入梦,或者在某一个瞬间想起。
我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亲人,工作调离后,原来的房子也已卖掉,有的只是一群曾经一起笑过哭过疯过沉默过的朋友,其中大多是旧日同事。我每次回去,也并没有和人早早约好,把一大帮人聚齐。某个有双休的周末,或者某个小长假的尾巴,再或者就是和某人的某次通话之后,心念一至,就一高铁梭过去了。有时是和这几个朋友碰面,有时又是另几个。有时人已到城市,再打电话给某某,无事就约见,有事就自去忙碌,无嗔怪,无恼怒。有时住朋友家里,有时住酒店,都是轻松随意。
女人们的友谊就是各种聊,接时聊,送时聊,吃饭时聊,喝茶时聊,坐着聊,走着聊,换一拨朋友相见,还是聊。聊欢喜的事,聊烦恼的事,聊深谙的事,聊困惑的事,直到把欢喜聊到更欢喜,把烦恼聊到烟消云散。
我还喜欢在晨起时分,朋友们未至的时候一个人在街头转一转。没有目的,不赶时间,东张张,西望望,寻找着熟悉,感受着变化。碰上个曾经去过的小店,进去唆一碗粉,把熟悉的味道,细细品,慢慢咽。常去的市场也去逛一逛,卖鱼丸的老板娘还在原来的摊位,那就买上几斤,真空包装,把一样的烟火温暖带回新的家。转着转着,就会有种和自己久别重逢的欣喜。
就这么走一趟,感觉很多东西得到了安放,再回家时就觉得如同得到了能量补给。q先生看我提着两袋鱼丸乐滋滋地回家,很是不解:一来一去奔波几个小时,去了也不见你怎么玩,跑个啥那么起劲?我回他一个眼神,不需要他去体会的那种,这种别样小憩的欢喜自在,钢铁直男怎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