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一头短碎发,头发遮了眼睛,看不清楚神情,一脸带笑的疏离模样,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却是个没到眼底的笑。交换了名字,便算是相识,我以为她会是像男孩子般洒脱的女孩,阳光,甚至会有点帅气。
久了,便知道我错了,她是个心思细腻、内敛娇羞的女孩。阳光帅气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了解的时候会有很惊喜的感觉,就像在自己很喜欢的街上,随手一推,意外发现了自己最喜爱的店一样。她那颗细腻的心房被阳光包裹着,有阳光特有的温暖味道散发出来,她是一个夕阳般温暖却不刺眼的女孩。
喜欢动漫,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率性,给人一种任性的错觉,偶尔的小情绪,私底下炸毛的小模样,我知道她是真实的存在在我的生命里了。
肩并肩走过的那夜,草坪上那颗开满花的树,在雨夜路灯的投射下,开满了满树毛绒绒冷清清挂着泪珠的嫩粉色的花,越过她的头顶跳动的头发,我注视着那棵美得不真实的树,眸光回收,我为自己大胆的想法心惊:我想在那棵开满花的树下,亲吻她的唇角。
白天再去找寻,那满树的花被风雨蹂躏,在草坪上铺了一圈清冷的白,那花,原是白色。心里一丝丝的失落在唇角展开,是我错了眼。
我的喜欢像春天抽芽的枝,不经意间已经是迎接夏天的墨绿。
喜欢走在她身边;喜欢分开时揉乱她柔软的碎发;喜欢将胳膊搭在她肩上,让她的手握着我的手腕,一起穿过每一条小道。
每一次,当她恼的拨开我在她头顶作乱的手,小脸皱着,连着鼻子都皱起来时,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吻她。但我最终只是放下手,连让手指代替唇角亲吻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她要留长发,我说好啊。然后我就离开了。
很长时间未见,再见时她扎了马尾,在我面前时我甚至感觉到了陌生,我摸了一下她的发顶:“还是没长高。”她笑的美好,其实我想说我还是喜欢你短发的样子,喜欢你的碎发在我掌心乱成一团。瞬时我觉得好拘谨,我不知道自己不远万里跑来见她算怎么回事,那些只有握着她送的人偶模型入睡的夜晚变得不真实,我甚至觉得离了她的那段时间是场梦,我只是记住了梦里的那部分而已。
她在我面前,安静而美好,完全变成了表里如一的温婉女子。我坐在对面,看她笑着回短信,试探性的戏问,男朋友?
她笑得满脸甜腻,却大大方方的点头。
我嘴里抱怨说,你瞒着我不够意思,心里却想为何你要承认。
口袋里的礼物安静的冰冷,透过夏天单薄的衣料,冷了我全身的血液。
她说过只差这一款人偶了,谁帮她集齐了,就嫁给他。我找到了那款人偶,回头她已不在身边。
离开时她送我去机场,叮嘱我下飞机后发短信。我心不在焉的应着,检票之前还是转身,将手里的礼物远远抛过去,看她手忙脚乱的接住,我淡淡的笑。
她惊喜的将手里的人偶朝着我的方向举起,拉回去放在唇边。笨蛋,那个人偶的初吻早就没了。
下了飞机,发了短信,她回短信说谢谢我的人偶,终于集齐一套了。她果真将之前的许诺忘得干干净净。我笑着,打开手机后盖,取出那张只存了一个号码的手机卡,扔进飞机场的垃圾桶。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和你只做朋友,之前可以,是因为我有所期待。
那之后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她的消息,我的朋友中并没有和她熟识的,我突然有些不甘心,我拨了她的号码,接通,依旧是我喜欢的带点自我味道的语气。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未挂断那通电话,而我,挂断电话之后便去了机场,等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又花了两个小时飞去她所在的城市,只为求证我在电话里听到的事。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却也可以完美的让人死心。
买东西,手牵手回家,闯进街角的店吃冰淇淋,绕远路去她喜欢的玩偶店,这些我一直想和她一起做的事情,全部由别人接手。
泪流进血夜,是爱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