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未来婆婆说,给你100万,离开我儿子。
那么,我该———
选哪个牌子的跑车?
2. 我一直在幻想的一个场景就是,我老公跟一个富婆好上了,富婆来找我,把一张支票扔在我面前,“给你两千万,离开你老公!”
然后我说“好嘞亲!!!!”以后再有老公还卖给你……!这样我就不用这么拼命挣钱了!
3. 老公走丢后,我第一时间到警察局报警。
警察对我说: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一直笑,没办法做笔录。
4. 今天买了盆含羞草,回家发现:碰它却不害羞,就去问老板,老板说————————————可能你买的这盆不要脸……
好吧,我就是那盆爱做梦的含羞草。
我最大的梦想,其实就是不叹气,不发呆,不晚睡。
不是有多难吧?可我奋斗了多少年,都没实现。
叹气,总是抽不冷子就蹦出来,最大的伤害就是费体力,不是一般费,气虚了。
发呆,每天都有,那是享受啊;发呆过后,还是发呆。
晚睡,大难题。我到了美国,过的是中国时间,回到中国,过的又是美国时间。扎针都没正过来。
所以,我做梦都是在白天,白日梦啊,能实现才怪!
我素喜闲散,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都提不起气来,这个好习惯,让我挺为难。
闲散的人,连做的梦都是闲散的。有梦还好,有时候连梦都没有。香菇。
有人劝告我,叹气、发呆、晚睡,都是不能管理好自己,不管是时间还是情绪。每天都是粗疏地对待理所当然的事,每个都是无以为立。
那什么,上边说的,都是10多年前的我,别当真。
年年月月,春夏秋冬,做梦或者无梦,总有个节点,就是过年。
我们为什么要过年?千古之谜!
别说有什么年兽,那都是没影儿的事。
一到快过年,本该从容的事情,倒排成了一个个市集,哪个都得去“赶”。
想想之前的十来个年,每到年前,几乎都是恰巧在外地奔波。反而平时倒变得不是那么很紧要了,也是身不由己的啊。
现在虽已成为职业文艺青年,还是好多事来不及安排。
凄惶惶的过年!
所以,想到了这句话:今年没剩下几个梦了,每个都必须做好。
如果可以,我们把时间拉长,没有年节,没有阶段,从生下来,活着,一直到死去,就是一年,那么,这时候,我们问自己,今年没剩下几个梦了,每个都必须做好,该怎么做?
吓了自己一大跳。
我惯常的思维,其实没有礼拜几,也没有几号,最小时间计量单位是月份。
就像参照星座预测一样,这个月会发生什么,会有多少桃花运,有多少财运,会不会生病或者遇到小人,哈哈,都是预测,当真就傻了。
我们上小学、中学、大学,读研、读博,读完之后呢?找个好工作,然后一直到退休。这期间,生儿育女,赡养老人,留下财物,最后攥着两把指甲归西,这一年就算完了。圆满吗?鬼知道!
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都是现实的,它占满了我们大多数人过去的时间。
就这样,我的一年,也大步流星地快过半了。
一本《安徒生童话》,我从小学读到大学,再从大学读到现在,没读过去5页!
不是书不好看,也不是没有决心看下去,但就是没看下去,为何?
因为,不敢。
童话被现实一分一寸地淹没了!
人,总是做不了自己的主,走进了童话,就走进了梦里,我担心这个梦,结局太过美丽,自己承担不起。
直到前两年,才发现,那些不敢走进去的梦,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好像在梦里见到过:去荒原跋涉,沐风淋雨,礼佛寻道,甚至修真。
这仿佛是另一种人生,不见得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但,是大多数人都缺失的。
2001年,我去柏林。
我看见太多缓慢生活的人,做无用的事,在一个个不急于奔向未来的城市里,过那种可以真正称为生活的生活;
我看见大朵大朵灵魂出窍的云漂浮在天空;
国会大厦近处的墓地有花香和鸟鸣,生命减至一块块无字墓碑,像根本未曾存在过一样,一直存在下去;
我还在博物馆里震撼于那些从来只在画册中看过的名作;
在街头的铁皮书摊上窥见一个个穿越时间列席一处的作家,他们始终被尊敬、被记得;
而沦为景点的波茨坦宫殿附近,还有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者在吹奏长笛,渴望变成下一个巴赫。
结果我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我就此明白。
明白一年那样长,但一生那么短。
明白自己想成为怎样的自己。
明白术业有专攻,无法同时做好太多事。
明白心里持久的声音迫切,需要马上,去做那些想做的事。
明白要趁那个想成为的自己尚在不远处,奔赴那儿与之会合。
或许这便是旅行的意义。旅行的意义在于让人明白下一站应该去哪里,就算要来的还在梦里。
你看,大家都在这里,看到自己还有梦,这样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