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活在你的过去里”
“怎么可能,你不是我”
他沉默了,半晌说不出话,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可能见过她,而她正隐约在他的角落,他的耳畔,轻声低语,细细呢喃。
“那么,你呢,为何没有叫住我,告诉我不要向前,回头看看。”
烟花烂漫,她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光影迷离,光影迷人,她只给他看到一个侧脸,挺拔的鼻梁,冰冷的锁骨,好像微风在她脸上显得稀碎,像一个人,森林里很近,没人打扰。
“我想我似乎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方向感。”
“也许你需要一部手机,它能给你安慰。”
她觉得他如此不会安慰人,转了一下头,很轻微的动作,透明的玻璃里边有另一个人,那不是自己。
“这个周天我会去庐山,看海”
“可是海潮永远涨在东岸,哪里有海。”
“我喜欢蔚蓝。”
“你似乎有点羞涩。”
“是吗?可能最近天气有点炎凉。”
她用手做了扇扇子的动作,很快沉默下来,死海的天气不知怎样,据说能让人浮上来,让人害怕,他也搞慌了,不知道怎么是好。
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他一无所知,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谁会研究耗子为何走路这么快,它们像没有腿,一条鱼,在水中游,见人就跑了。
“我活在了你的记忆里。”
他有些犯困,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耐人寻味,不愿意多想,他的额头上最近长了个包,压的脸颊生疼,堆在眉头上,也许他该做做眼保健操,这是他从小落下的。
天气暖和,有点凉意,他在街头小摊吃饭,买了一份报纸,堆在手心里看。门前有颗桂花树,香气扑鼻,憋得他喘不过气。
那个女孩走过,他问:“你是谁?”
“简乐,简单、音乐。”
“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她翻了一下眼睛,“哪里?”
“可能就在你家门前,我不知道。”他觉得做错了什么,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仔细看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可是向下太突兀,向上太刺眼,想走又走不掉。
烟花烂漫,在白天只有轰鸣声和细屑。
他走在房间里,对着墙壁扔石子,房间里放着月半湾,他的心里一上一下,有对月圆的恐惧,他从小就知道月圆之夜人会变成豺狼,因此每个月的十五他从不出去。也有对花木的珍惜,它们如此之美,不忍破坏。
她来找他“你的眼睛简直像起了雾,可惜天气不太好,戴副眼镜吧,看得清醒。”
“你能过来一点吗?”
“怎么?”
“我叫你进来。”
她迟疑了一下,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又不说话,非常嫌弃的笑了他一眼。兴冲冲的走开了。他看见她的背部,他想,也许我们在哪里见过。
晚上,他睡不着觉,在床上打滚,各种动作做遍了,就是睡不着。他爬起来看小说,静得要死,他想,写点什么吧?于是他写道:我今晚会做梦,梦见她的臀部,他用手抚摸她的腰肢,就像他白天看到的样子,她很快离开了,他的欲望莫名其妙,非常平静,像海岸线,平稳不移,坚守己任。
他走在大街上,看见了很多的女孩,他们各种各样,各有千秋,各自暴露在阳光下,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在他心里异常寒冷。
“你不要对我指桑骂槐。”
“什么意思?”
她很生气,他笑了,但笑得很狼狈。
天空中什么也没有,笼罩在一角,斜斜的打压下来,像一个静刻的眸子,他避开了。
“冷得要死。”
她没有说话。
“我想全球变暖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她的嘴巴微微扬起,想说又不说。
他长得很高,像一颗大树,光秃秃的枝丫乱串,叶子掉了很多。有个人在那里打扫马路,他恨不得踹他一脚,叫他滚开。
“你爱我可好?”
“啊?什么?”
这是她梦里经常出现的一个词。她希望这一天会有,又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怕承受不了。打击太大,充满了报复感,有诱惑。
她穿了一双紫色的鞋子,她来了他家里,好像很开心。他看到她,没说什么,说,进来吧。
她一直在说话,和别人说,和自己说,和他说,但他都不喜欢听,他不希望她走,又希望她停下来,他很想开口接上一句,但就是开不了口,乱七八糟,很奇怪!
她越来越尴尬,他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也许厨房里还有点剩菜,他还没有吃饭。一个从来没有时间概念的人,没办法。
她悻悻离去。
似乎时间在这条漫长的路上没有尽头,你一个人走,一个人来,但终有一天,所有经过的路都只能回头望,那里栖息着记忆。
他继续在那原地绕圈子,在房间里自由旋转,体会被房间拉伸的快感。
路走的远了,在你接触我的地方,都有快感。
“我不愿停留,害怕孤单”希望有一天没有欢声笑语。
“我们是同路人。”跟我走吧,他都不知道情人节是什么。满地的樱花瓣,红得像血,像紫霞,像冰川,像高谷,像大树,没有花瓣。
“我睡在你温暖的床上,外面刺耳的声音干扰不到我。”那光和热,另人窒息,死掉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