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靖帝朱厚熜
嘉靖帝这个人呢,就比较复杂了。他二十年来,从不上朝,剧中的他一心玄修,却也牢牢把握着明朝的军政大权。
他很清楚:吕芳、黄锦都真心待他好,陈洪是个心狠的,嘉靖却为了辖制百官,重用陈洪而遣走吕芳。
他明知严嵩严世藩贪墨巨资,却态度暧昧,倒严而不倒严嵩,遭天下人非议。他疑心也挺重,总怀疑自己的儿子图谋不轨,有时候也挺清醒地护着儿子。
最重要的便是他与海瑞之间,海瑞冒死上天下第一疏,他便像定时炸弹一样,发雷霆之怒,令众臣惊惧不已。怒气暂息之后,他再三看海瑞的天下第一疏,虽口中不承认,但心里已是十分认可的。他仍说:
他差人把此话说给海瑞听,让海瑞说自己把孔圣人、孟子、老子搞混了,便赦免他的罪过,海瑞不从,所以又有海瑞临刑前的与之一见。
他披一袭黑色斗篷,进诏狱面见海瑞,嘉靖帝问:“既认汉文帝为贤君,为何反责文帝,优游退逊,多怠废之政。这是不是在影射当今的皇上?”
海瑞说:“此言不值一驳,臣的奏书他们没有看懂,他们也看不懂。”皇上说有旨意,必须回驳。
海瑞方言:“汉文帝不尊孔孟,崇尚黄老之道,无为而治,因此有优游退逊之短、怠废政务之弊。但臣仍认为文帝为贤君,因文帝犹有亲民近民之美、慈恕恭俭之德;以百姓之心为心,与民休养生息。继之景帝,光大文帝之德,始有文景之治。”
(听完此言,我是连连叫绝,敢言者必据理言之,何况海瑞,如此忠义善言之人。)
嘉靖大怒,说海瑞是无父无君的直臣。
海瑞言:“出而为官,家母便谆谆诲之。尔虽无父,既食君禄,君即尔父。岂止我海瑞一人视君若父,天下苍生无不视皇上若父,无奈当今皇上,不将百姓视为子民。重用严党以来,从宫里二十四衙门派往各级的宦官,从朝廷到省、府、州县,所设官员,无不将百姓视为鱼肉,君父,知否?”
嘉靖帝听此言,气得旧病复发,送海瑞八个字:无君无父,弃国弃家。虽然皇上如此说,这次会面仍改变了海瑞的命运,海瑞免遭一死,却不得自由。
嘉靖帝自己也说,海瑞的那道奏疏,他看了不下百遍,可见他对海瑞此疏的重视与钦佩,海瑞的死谏也总算有了一点成效。
最后,嘉靖帝还对徐阁老说:“平时你们怎么就没个人敢于奏谏!”徐阶则言:“国朝以孝治天下,天下便是一家。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百兆生民,就像这一家的子女,皇上就是这一家的父祖,臣等便是中间的媳妇,凡事但按着媳妇的职分去做,能忍则忍,该瞒则瞒,两头尽力顾着,实在顾不了了,便只好屈了子孙,也不能屈了公婆。”我觉得徐阶的比喻很有道理,这大抵便是封建王朝为官的无奈吧。
可皇上依然不肯放过海瑞,直至世子为海瑞求情,海瑞又得见嘉靖一面。
嘉靖言:
(这嘉靖也真是爱面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承认,用言辞弹压海瑞。想来也正常,皇室贵族大抵都如此吧。)
嘉靖帝殡天之前,对裕王托以王事,才说出实在的话:
张居正说过,海瑞是国之利器。这个海瑞,是大明朝的一把神剑,唯有德者方可执之,朕躬德薄,你比朕仁厚,留给你,将来对付那些贪臣墨吏,或推行新制,唯此人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此时的裕王跪在嘉靖面前,像是没有了什么主见的样子,平时英武全失,哭哭啼啼地问贤臣于嘉靖。这时的嘉靖也显出一代君父的样子,又深知儿子宅心仁厚,把后事都与他安排妥当了。
真可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不过嘉靖帝从始至终都还是挺清楚的,他也算得上史上挺有为的一位皇帝。剧中的他还挺为怪诞的,不过这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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