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回家,本来我和往常一样,从车站下车,经过一条铁路和一条高速公路的短隧道,走着水泥大道往家走。
从高速公路的隧道走出来它的左手边有一条弯曲的土路,土路两旁生长着杂草,现在是五月,草张的不是很凶。到七八月份,两旁的草就已经往土路上蔓延,涨势异常凶猛。
站在水泥路上看着土路,我迟疑了,出于对童年的怀念,我走了上去,我越往上走脚步越沉重,似乎已经走的不是路了,是回忆。
沿着土路走上去,有个分叉口一直往前走是一个堡子,路越走越不好走,往右边是一片麦田,麦田里有一条土路,被人们走多了,也走出了一条从麦田斜插过去的路;身后面是高速公路,远处一里地远有一所中学,能看到中学朦胧的影子,这中学承载了学生时代三年记忆。
走右边麦田里的路,我走的很慢,似乎想找回以前,在这里行跑的影子。
小学,从家到学校有两里地远,它在镇街道中间,每天我结伴同级人,从两里地之外走着跑着到去学校上学,有时候中午有时候不回家,去的时候会带点钱,在学校门口吃个菜夹馍,在买点辣条;就这样走完了少年,也走完了小学。
顺着这条路走着,麦地里有两三个人在地里弯腰做农活,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是拔掉地里的燕麦。让小麦有更好的生长空间,好让今年有个好收成。
走到麦田深处,有一个往下的台阶,下面这一片土地长满了草,台阶下有一个荒废的水渠,在下面有用砖砌起一个半米高的墙,跳至水渠边,在跨过那墙,站到下面的土路上,这里本来应该也是种小麦的地方,结果长满了枯草,不经让人有些不适应,枯草中有一摞摞红砖,这里好像被承包出去了,去建一个工厂。
感叹于时光的飞逝,转过头,看着几年前的身影在身旁走过,他不紧不慢的步伐在视野中渐渐远去。
摇了摇头,转过身走了,再往前走,初中围墙上的标语,随着步伐走近,愈来愈明显。走到围墙拐角处,酸枣树杂乱的生长在拐角处,只有绿油油叶子和布满荆棘树杆。这时还见不到青色的枣,只有到暑假才能见到。
走过拐角处酸枣树生长的地方,学校的围墙已经在身旁了,看着围墙,仿佛看到了夏天傍晚拿着紫外线灯在围墙缝隙中逮蝎子的我,我一个手拿着镊子一个手提着自制矿泉水瓶。紫外线灯照到蝎子上,蝎子身上发出亮白色的光,小心翼翼的走近,用镊子夹住蝎子放到自制的瓶子里。偶尔也会走到铁路两旁的水泥坡上,那里也有蝎子。抓上几天蝎子然后骑自行车去隔村卖,几天的成果可以买好几天冷饮吃。
我好想抚摸上去抚摸这墙,抚摸这布满疮痍的墙。
从这墙走过是一个村子,这是生我养我的村庄,我静静的看着村庄的变化,这变化似乎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路过一个个熟悉的大门,我看着大门,大门也回视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
走过水泥路,我踏上后门的土路,我不断的走,不断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变化,那里的土涯倒了,那里的垃圾堆里长出来了玉米芽,我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些变化,突然感觉十分陌生。眼泪在眼里打转,这回不去的故乡,回不去的童年。
走到家门口,对门正在盖房,把沙子瓷砖等等的建筑材料扔到路上,让人十分难以行走。门口的深红色木门,已经被风吹雨打的不像样子,深色油漆已经成了淡红色,且漆皮大多数已经掉落。木门历经了十几年的风雨,大门已经忘了被加固了多少次,但还是屹立在此。
推开门,春天的气息让院子里高大的桐树、杨树、小巧的核桃树以及菜园里的菜郁郁葱葱。
我感觉到这是如此的熟悉,尽管我不经常回家,但止不住我时刻去想家,想这一切。
厨房竹帘跑出来一条小狗,对着我汪汪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