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漫话-从亚历山大到龙门石窟
今天让Jackson和Jason旁听Leo老师组织的“大唐寻踪”背景知识讲座,对他们俩来说,Leo老师所讲的地理中国,民族华夏,文化中华的概念也许超出了理解范围,但是我还是坚持他们认真听。
讲座结束之后,他们疲态尽显,忍不住问我,“老师,我们不会参加这次西安-洛阳的文化游历,为什么要让我们听这堂讲座呢?”“我们在读希腊神话,在读提修斯,在读奥德修斯,为什么要去听唐朝的历史、龙门石窟和丝绸之路呢?”
于是我跟他们稍微谈了谈我的想法:
先从希腊讲起,公元前四世纪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印度河流域的犍陀罗(今巴基斯坦),希腊的雕刻艺术风格影响了健陀罗的佛教造像艺术。据说贵霜地区的希腊人皈依佛教后,感到佛陀与希腊的救世主阿波罗相似,于是按阿波罗的形象塑造出了佛陀:阿波罗式的头,脸上的笑容静谧而安详,披着希腊长衫模样的袈裟,形成表现美的比例、和谐的几何形体和焕发生命力的人体雕塑艺术。
后来,佛陀以健美体魄为特征的雕像,加入了印度苦行的宗教观念在里面,从而使佛陀变得眼窝深陷,形容枯槁,丑陋不堪。但它通过肉体的瘦、丑反衬了精神的力和美。可以说,成熟的犍陀罗艺术是用希腊艺术手法诠释印度宗教思想。
随着佛教的传播与兴盛,健陀罗雕刻艺术对中国造像艺术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云冈巨大的佛主像从岩石上直接雕出来,带有健陀罗刚硬的风格。到龙门石窟时,中国的艺术家已经具有完全吸收印度和中亚风格的能力,雕刻艺术有了中国气质。
我们听Leo老师对唐代中国周边政权和民族的关系的介绍,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古代世界的真实情况——古代世界并非是一个个独立的王国,古代世界在文化艺术上有着持续不断的交流,我们应该从动态的、融合的角度理解中国文化。从历史观更新世界观,如此这般,才不会陷入狭隘的民族主义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