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个人的视角来看,当下关于读书的方法大体上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李笑来为代表的“只字不差地阅读”;一派是以秋叶等为代表的“主题阅读”、“快速阅读”。可以说,现阶段来看两种方法我哪一种也做不到。既做不到只字不差地阅读,更做不到一年读他个上百本。由此看来,我未来的进步空间还是蛮大的。
但读书这件事是我真正喜欢的事。正如春上村树所说: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的怎么也长久不了。就象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哪一天是可以不读书的。再不济,早上如厕的时间也是要看上一小段的。
个人觉得这两种方法都有优势。“只字不差地阅读”更适合读文学作品,享受那个读的过程,沉浸其中,物我两忘,岁月静好。而“主题阅读、速读”更适合读专业书籍,对于要点难点的部分可以精读细读,对于过渡和铺垫的章节大可以快速掠过。因为读的快,有利于在更短的时间内构建起一个比较完整的知识架构。
两种方法之于我来说,第一种似乎更容易到达。自小的学习方法就是,无论哪一学科,我必然会整本通读一遍,然后再将重点部分精读细读熟读,直至最后的背诵。
读书的想法和计划可以有,但是总觉得给自己定出个繁重的任务,一年非要读他个一百本甚至几百本,就有那么一些浮躁和急功近利。司马迁写《史记》用了十八年,写了五十二万多字,你匆匆读完了,这象话吗?似乎你这么草草地读了都对不起那个鞠躬尽瘁的写作者。这么说感觉多少有点象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意思。
读书的最高境界应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这一点,作为吃货眼里的一块肉——培根在他的《论读书》当中早有论述(培根说:在吃货眼里,我永远只是一块肉。)读书如果带着十分的功利,那我觉得它的意趣就已经少了五分。
小时候没有多少读书资源,读的最多的书就是语文教科书,很多喜欢的文章反反复复读了好多遍。这也许就是我语文学的好的诀窍,总觉得每次语文考试都是答题如流,非常顺畅和容易。
最喜欢的作者当属鲁迅。他的《狂人日记》、《社戏》、《药》、《呐喊》、《藤野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等至今仍十分难忘。没想到的是,二十多年过去了,鲁迅成为了女儿心目中的不二“男神”。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略微想一下感觉也是一种必然。无论教科书选或者不选鲁迅的文章,他就在那里,永不褪色。
后来又陆陆续续读了一些书,张爱玲成了我最喜欢的作家。她的书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可以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无论随手翻到哪一页,都可以很快沉浸其中的。
还有一些非常喜欢的作家。比如汪曾祺,他老人家写的东西朴实无华,口语很多,但却于朴实之中见功力。比如他说在河里钓了鱼,“就手”扔进锅里,舀点河水就炖了。这个“就手”让你觉得亲切而生动。他的文字极少见华丽的词藻,但却让人感觉行云流水,娓娓道来,有滋有味。
他所描写的食物以及做美食的过程,让人如身临其境,仿佛能够看得见闻得到;他讲故事,从不加上个人的评论,但是却令读者不由地要去问一个为什么,从而悟出故事里面蕴含的哲理。
比如《金国相》当中,他并不直说贫寒之家有多么盼望孩子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而只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描写金相国求学的不易,从孩子的角度发出疑问“为什么不就在对门读私塾,为什么要去读小学呢?”
汪老特别擅长的就是通过看似平淡的讲述来引发读者情感上的共鸣。比如《晚饭花》,他并不描述李小龙心中的感触,而是通过对场景的描写轻而易举地达到让读者充分体会小龙的内心情感的目的。这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让我们在读的过程中非常的享受和赞叹。
最喜欢其中的那一段:李小龙每天放学,都经过王玉英家的门外。他都看见王玉英(他看了陈家的石榴,又看了“双窨香油,照庄发客,还会看夏家的花木)。晚饭花开得很旺盛,它们使劲地往外开,发疯一样,喊叫着,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浓绿的,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殷红的,胭脂一样的,多得不得了的红花,非常热闹,但又很凄清。没有一点声音。在浓绿浓绿的叶子和乱乱纷纷的红花之前,坐着一个王玉英。
您瞧,就这一段描述,仿佛能够感受得到李小龙每天看到晚饭花前的王玉英时那种纷乱复杂的内心情感。
最近,竟然十二分地喜欢上了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不由自主地被骗了很多眼泪,不由自主地看了两遍。按照女儿的说法,我真的是“少女心”了。在那些有温度的故事里,我仿佛回到了我的青葱岁月,似水年华。
喜欢的作家和喜欢的书恐怕几天也讲不完,这也许就是读书的乐趣所在。读书让人充实、让人沉静,读书让人疯癫、让人痴迷……很幸运,前人留下的佳作浩如烟海,人活一世,有书为伴,自是逍遥。
(本文写于世界读书日,首发个人公众号,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