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潋滟

火热的夏季还没有完全消退,如同仍有激情的青春;萧瑟的秋天即将到来,就像其人正要步入冷静的中年。将秋未秋的感怀,都化作那掬心湖的潋滟。

四季之歌,莫不钟情回忆。刚刚过去的季节,牵系的许多、持续的太短、想忘记真难。滂沱有之,是某一黄昏的汤汤大雨、是愚公移砂的漓漓汗浃、是登凌山顶的落落疲惫、是推杯换盏的酩酩大醉。这些,似乎是秋的前奏,闻人莫不笙歌,滂沱如注,成为水满盈溢的潋滟。

而我所知道的潋滟秋水,是苏子名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于是,心中那汪如注的清水,时令上也从很小就定格在了初秋。东边日出西边雨,秋水长天,水波潋滟方秀;道是无情却有情,浓妆淡抹,美人敛艳方丽。东坡居士是要诠释:平静的背后,是光耀的潋滟。

潋滟者,水波徐徐荡漾情状。请君试想那是群山环抱的湖水,与时令相对应,天色是困倦的午后,阳光此时显得有些暧昧,湖上蒸腾的水汽,在天空与湖面之前折射出七色虹,一切似乎是暖暖的,但是不时有微风代表着秋意来袭,形成总体上温吞的风格、静静等待秋天的登场,那么潋滟的秋水是秋的使者吗,是否她从未来的时空回溯造访?我想,不是的,她是盛夏的心,却要披上深秋的外衣。我固执的认为,潋滟的秋水是而来回忆的载体,所承载的就是即将逝去的青春。

青春是闪光的、激情的、活力的。如同潋滟秋水所包容的,冷寂的表象下,是火一样的热情。中国的文人墨客钟情山水之间,留下名山大川中无数无比瑰丽的名句;外国的小说家刻画人情事故,刻意塑造百年孤独和复仇男伶之类的故事。关于青春的话题永远最敏感、永远最前卫、永远最抽象,却始终是难以表达。

青春是个性、是特立独行。回想是哪一天,你试图说服父母自己已经长大、或许那一天就是你青春岁月的开始。于是你开始选择自己的青春type,是欢快的、奋进的、积极的,还是忧郁的、保守的、颓废的?不论怎样,青春必定身系理想和风骨。你试图形成自己的一种风格,你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试图证明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自己,每个人都会发出青春的誓言,誓言的内容多种多样,可是都是个性化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就是我。

青春不免随波逐流。随着青春岁月的延续,我们大多数人却在潜移默化中盲从,时间正在消耗着我们的叛逆的思潮,直到你到达潋滟秋水的湖边。我们努力的学习,初衷是超越别人,做不一样的自己,可是结果是不断的学习让我们泯然众人,因为我们学习的是经验,学习的是一种沉淀,如果环境足够恶劣,你会更多的学会生存的技巧。这些经验、沉淀和技巧无时无刻不再蚕食着我们高傲而孤寂的心灵,说实话,滂沱的都是假象,大多数人都是不断在完善自己的冷静。我们慢慢的会有一些榜样,这些榜样,或是叱诧风云的名人名家,也可能是你身边的殷实度日的普通人士,榜样的力量足以使你逐渐放弃特立独行的梦想。

青春的样子难以捉摸。可能谈到青春,你看到有着花样年岁、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你会说:嚯,那是真青春!那时,他们把最初的梦想握在手上,是青春最初的青涩;可是,青春不只是这个样子,相信你见识过形形色色的青春,可能是体育领奖台上飞扬的笑脸、足球场上激情的一瞬、毕业典礼上嘴角的浅笑,这些是激昂的青春;也有可能是迪吧酒吧里的烟酒弥漫、狂欢派对上的疯癫男女、午夜街头的醉生梦死,这些是颓废的青春;但是不论何种的青春,都不免如同火热的夏天,终要渐渐为秋意所包裹。

青春的定义莫衷一是。大多数人会把青春定义成飞扬,极少数定义成跋扈,更有寥寥者,说青春就是用来挥霍的。而我想我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真实的人,我们无法为青春做准确的定义,如同我们当年并不明朗的理想、如同我们无法准确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也无法为青春做一脉相承的注脚,如同我们经历中不能完全顺从自己的意志、如同我们在不同时期和背景下选择不同的榜样。我想我们总是在慌乱和意气用事中度过自己的青春,谁也无法为自己亲手制定青春发展计划且严格执行,我们有的只是记忆中最能象征青春的画面,在这些画面里,有最绚烂的笑容、有最难忘的过往、有最痛心的泪水、有最心动的回忆,此外,许多cross画面中有你我共同的笑脸,青春在交互中彼此感染。所有这些画面提醒大家:我们曾经年轻。

青春的岁月最最让人流连。也许你可以定义,青春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从弱冠到而立或是从豆蔻到花信。而十年的光阴在你一生中断不会很长,你会教育自己花开当珍惜、却仍不可避免的为青春的匆匆流逝惋惜、甚至会幽怨自己荒废了这宝贵的时光感到可惜、还有可能为自己虚度年华碌碌无为而痛惜。“花开堪折直须折”,如果把人生比作四季,那么少年时代初生涩涩,似春雪般生机盎然、青春则是滂沱夏雨般倾情如许,而水波不兴的潋滟,是向冷静冬天的过渡,是从青年到中年的衔接。绽放的青春是怒放的生命,在人生最为绚丽的季节,有些不舍但是仍然要从容挥手,体现那种冷静的风度,任岁月带走了正茂风华,在人生最为绚丽的季节,有些不舍但是仍然要从容挥手,体现那种冷静的风度,任岁月带走了正茂风华,在你的嗟叹中时光却未曾停止它匆匆的脚步。

而今,真正走到潋滟湖边,感受韶华将逝。秋水潋滟,将往昔的记忆深藏湖底;寒意侵袭,分明在昭示另外一个季节。我想:正年轻着和曾经年轻的朋友们,在秋水潋滟之时,我们可以相约,不妨乘舟徜徉湖面,垂钓新新之鱼,亦可放马游走湖边,狩猎东郭之鹿。“烹鱼炙(一作烤)鹿,沽酒无数”,拟把疏狂图一醉,纪念曾经的和正在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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