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去敦煌,一起拼车的有个贵州的姐姐,她人很直爽,对陌生的我们也侃侃聊起自己的故事。
她生在贵州的一个小乡镇,父母的文化程度并不高,觉得女孩子读到了高中也就足够了,高中毕了业就该出来工作赚钱养家,但她对读大学这件事却异常坚持。
18岁那年,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年长她12岁,家境富裕。她的丈夫供她到广州上了大学,两人之后结了婚,也留在了广州发展。她说她是个很任性的人,好在她丈夫年长她许多,能够对她处处包容,就如这次,她之所以想来敦煌,只因为想看一眼沙漠,便买了机票,来了。
有一年,她只身到四川的山区支教。那是个不通电,不通信号,甚至车子也到不了的藏族村子。接她的村民只能在事先知道她大概抵达的时间,骑着摩托,到离村子很远的公路去傻等她。
她教的是小学,当地教育落后,支教的老师总是断断续续,在她去之前孩子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老师了,也因此三年纪的孩子甚至都还没学会最基本的拼音。但是,每天孩子们需要5点钟起床,带上土豆又或是青稞馍馍步行一个小时来上学。
村子里物质匮乏,她曾三个月一天三餐只吃土豆,吃到后来,同去支教的男老师都开始谈土豆色变了。
六月时,藏民们会上山采虫草,她跟着去了,藏民们心疼她这个支教老师,给她弄了一匹马,她也不客气,骑着马一起上山了。藏民们把采到的虫草送给她,她说当时很奢侈,吃着虫草,喝着小酒,结果第二天那个支教的男老师开始流鼻血了。
村中唯一的信号点,距学校要徒步约莫一个多小时,每周她都会徒步往返一次,给家人报个平安。信号点附近有几户藏族人家,他们总会热情地邀请她去喝一碗酥油茶,但是,村中的藏民大部分都并不会说普通话,唯一几个会说的,也仅限于最基本的你好,吃过了吗,今天过得怎么样。
支教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与孩子相处,晚上与的漫天星空作伴。因为简单,反而回到了最单纯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