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本故事纯属虚构)
1
深秋,菲鸯又一次来到了可以欣赏红叶的宾馆,一住一周,还选好了有风雨的天气,就是想看风雨拍打一片片红叶景象。风雨中的红叶,不断左右摇晃,滴着不堪承受的雨水,一滴滴,脆脆的落在泥土或青石板上。菲鸯长久定格在窗边,遥望着宾馆后山的红叶林,直到夜幕将红叶淹没在夜色里。
客房的门铃响了。
“您好!给您送晚餐来了!”
“好的,稍等一下!”
菲鸯定了一会儿神,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服务员彬彬有礼将她点的西式套餐放到了桌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菲鸯端详着自己喜欢的蔬菜沙拉,煎烤三文鱼,一小杯红酒,发自肺腑的会心一笑,香,满屋是烤鱼的香味。正吃着,手机响了,菲鸯看是妈妈的来电,立刻接听了。
“知道今天周几了吗?你女儿都回家了,还不赶紧下山回来!”
“嗯,知道了,本来也是明天一早准备回去的,明天中午准到家!”
挂断电话后,菲鸯沉浸在了一堆破事中,女儿明年要上高中了,成绩还不是那样理想,虽然自己的服装店第三家分店开业了,但如何让顾客满意、增加顾客量还需要下功夫,这行业稍不留神就会倒闭关门。最要命的是要想办法给女儿找个合法的“爹”,让女儿和自己可以落户大城市。想到这些她胃口大减,喝了这杯红酒,哪去管明天呢。
2
时间倒退到三十年前,菲鸯还是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高挑、桃花眼,走路带风,总想搞点声响是她最大的特点。在亲戚的介绍下,由南方到北方大城市的工厂里当工人。在兵器厂五年流水线作业期间,她感到枯燥无味,整天还必须穿着蓝色工装,全然没有男女性别区别。
当工人期间,还真迷倒一片与她一起工作的小伙伴,有人为她打午餐,有人拦截她上班的自行车,有人夜里在她宿舍楼下喊她的名字……花样年华让青春释放着灿烂的气息。
然而菲鸯终还是一个孤单的身影,不是她没有看上小伙伴,就是小伙伴的家长嫌弃她是外地户口,伴侣的事就一拖再拖,最后她自己也把这事归于平淡了,但她不安分的计划在静悄悄进行着。
爱美的天性让她经常光顾热闹的服装市场,一来二去发现了好多窍门。菲鸯还拜了师傅殷海,他比她大一轮,除长得有些黑外,也是浓眉大眼,北方人的个子、性格,人很爽快。殷海有家室,温馨红火,因只能喜欢菲鸯而更加细心传授商场经验。菲鸯离开工厂后在他的帮助下,生意风生水起,一路顺畅。
3
十七年前的菲鸯,风韵十足,但服装行业交往的朋友有限,来往最多的是顾客,一茬比一茬年青,在举目无亲的大城市,唯有师傅是贴心和她喜欢的。那年代她三十一岁单身,真像怪物一样的“大姑娘”,数着钞票的她是孤寂和让人不可理解的。
菲鸯的脑海里浮现了一种可怕的念头,她要独立抚养一个自己的孩子,于是逐渐形成了不可告人的密密计划。
中秋佳节,殷海已经答应今晚与菲鸯一起赏月明星稀,以报答好几次没有成行的菲鸯邀请。白天广州的批发市场,殷海与菲鸯像往日那样一起在选货和进货,与师傅一起来广州的机会也是不多,菲鸯想这次大概是天意之美。
月夜,那一轮明亮的中秋圆月,在窗外由海面升起,菲鸯和殷海被海上升明月诗意般画面迷惑,酒没有下肚已经有几分醉意。
殷海面对活色生香的菲鸯说到:“菲鸯,师傅不好,总让你惦记,哎……”
菲鸯眨着那对桃花眼说:“师傅,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哈哈……”
等到两瓶红酒变成他们绯红的脸,醉意的明眸,月色朦胧里由半醉到深醉,菲鸯的宝贝在缠绵中开始投胎报到了。
菲鸯记不起那夜是如何离开殷海的房间,依稀记得泪流满面给殷海留了张字条,大意是谢谢师傅的栽培之恩,自己要独立闯江湖了,就此给师傅告别。
等殷海醒来已经天大亮,看着菲鸯留的字条,记不起昨晚她是如何离开房间的,于是用大哥大手机给菲鸯打电话,只听到“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殷海的心便一时冷到了冬季。
4
菲鸯开着宝马汽车于第二天中午到了家,进门没有看到妈妈和女儿,见到了来旅游的妹妹。只见妹妹菲霞一脸幸福花的样子,就说:
“妹妹,妈和孩子呢?你是否又收到哥哥的短信了?”
“妈妈带着她去看电影去了。是的姐,哥给我来短信,祝贺我生日快乐!并说今天让我们一起到饭店happy一次,回头哥哥给报销。”
“嗯,当然啦!真嫉妒你,哥哥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你的生日!”
“姐,你让我给你物色的人选有着落了。我一个同事正好他哥哥几年前离婚了,就在这个城市,反正他也不想结婚了,听说你风韵犹存,呵呵,这事他还真愿意帮忙,你要小心被吃掉啦!。”
“哦,真是一件好事呢!他人外表如何?”
“姐,这个你倒是完全要放心啦,人家文化人,一表人材,还怕你真赖上他或爱上他呢……哈哈”
妹妹的笑声让菲鸯许久没有过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像夏天在热毯子上有点热的不安。没有的事,多么滑稽的感觉,菲鸯开始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妹妹,约好哪天谈这事了吗?”
“约了,本来想约到4月1日,可惜还要等到明年,于是嘛就约到11月11日。反正你们也长不了,以后各自还会“11”,这样挺好的。”
菲鸯心再次恢复了平静,记住了那个特别的日子,其它的大概像愚人节一样,忽悠一下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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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菲鸯在11月11日见到了妹妹说的文化人,竟然是兵工厂的同事,那个夜里在楼下喊给过她名字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