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考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高考前后发生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高考,是人生中最难忘一次经历。
我是1997年7月参加的高考。那年的7月1日香港回归,举国上下一片沸腾。我们这些住校生也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但因为住校我们无法看香港回归的电视直播。下晚自习后,有几个深得老师喜欢的学霸到老师家里看电视直播。那时没有MP3之类的电子产品,条件好的同学有收音机或录音机。我们宿舍里有个女生有收音机,我们就在收音机里收听香港回归的现场直播。那一晚,我们直到听完直播才渐渐平息激动的心情。
离高考还有三四天的时候,我没有生活费了。那时像我们这些普通的农村家庭基本上没有电话,二叔是村里的会计,他家有电话。我用学校门口的公话往二叔家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弟弟接的。我对弟弟说,让你伯母给我送点钱来。弟弟没给我妈说清楚,他说的意思是我可能生病了,需要钱。我妈听说后,连忙坐车来了。妈妈来到学校时已经快天黑了。妈妈说没生病就好,她给我买了些水果,还有小洋人酸奶,把钱给我就急着往车站赶,怕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家的车。那时的高考升学率比现在低的多,高考对于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来说更有重要的意义,这是我们跳出农门最好的出路。但那时的家长没有几个在高考的时候陪考的。像我妈妈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给我送钱的时候,一句关于高考的话也没说。在我高考的那几天,她心里一定是在祈祷着我能考好的,毕竟高考是我们十年寒窗苦读的最后考试。
高考的前两天,老师让我们自行调整,不要再加班加点地学习。班长组织我们班的女生到城西的河边去玩,在城里上了三年高中,那是我第一次去承水河玩。高考前老师说考试时用蓝黑色的钢笔写字好看,我们忙着准备钢笔墨水。那时高考没统一要求用签字笔,用什么笔的都有,而我们平时大都用圆珠笔。后来想想高考才用平时不用的钢笔不是明智的选择。
高考的那几天,一些离家不是很远的住校生都不住校了。宪宪和我的关系很好,她的另一个好朋友文文是我们班学习很好的学生。学校为了照顾文文,单独给她找了一间房子。文文自己不想住校,就喊着宪宪和她一起住。文文家离学校不是很远,高考的前一天,文文回家去住了。宪宪喊我和她一起去住。那晚,我们趴在四楼的窗台上看着满城的灯光,我说,在这里上了三年学,就要离开了。宪宪说,不管你以后去哪里,我都会想你的。后来躺在床上,我好长时间也睡不着。宪宪说,我唱歌,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宪宪轻声哼着歌,我渐渐睡着了。二十年过去了,我时常想起我和宪宪一起趴在窗台上看满城灯光的情景。
高考时我们的考场就在我们学校,为了保密工作,高考的前一天我们的教室就被禁止进入。学校把我们这些住校生安排到我们学校对过的实验小学去上自习。那时七月份高考天气已经很热,学校给我们这些住校上晚自习的同学买了不少西瓜。高考,对我们这些农村来的住校的学生来说多少有不小的压力,学校买的西瓜没有几个同学吃的。
高考考场上的情景只记得是考第一场时,快开考了,监考老师发现我们的桌子排错了,很生气,让我们快速地把桌子调整好。我在按手印时,手指上醮的印泥太多,用纸擦擦后又按的。
高考的第一天下午,考完试后,我发现自己发烧,就到学校对过的卫生室打了一针,第二天就好了。发烧没有影响我的高考。
一眨眼高考过去了二十年,对于高考当时没感到多紧张,就觉得是平常的事。高考后,我对妈妈说,如果考不上我也不打算复读了。弟弟对我说,姐,要真考不上你就复读一年。而我对高三的生活,对高考有些厌倦。还好,高考成绩出来,我上一个师范专科。
这就是我当年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