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秋天

时间和空间的不断切换,带来心情、年龄、态度的不同,也让本该千年不变的自然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秋天如期而至,不过每一片飘零的落叶又带着新的故事,与大地交融诉说;而那些年,坠落的枯叶早已化为泥土,再一次列队欢迎新的殉葬者,沙沙…沙沙……哀乐或赞歌同时响起。

记忆中的秋天,总是灰蒙蒙的,满地的残叶。天空即使是碧蓝白云,也会感到秋风的萧瑟,所以我不喜欢秋天,不喜欢那种瑟瑟的氛围。

                                           - 1 -

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教室,去找心仪的枯叶。秋天来了,大片大片的落叶飘满了整个校园。我们的小学校园里种着都是杨树,所以落叶都特别的大,叶柄也特别粗大,有的还特别结实,即使你使尽全身力气也许都难以弄断。所以我们小伙伴们之间就用找到的枯叶,把叶片扯掉,留下叶柄,来一较高低,看看谁找到的枯叶柄最为坚韧耐断。当时我们把这项活动取名为“抽筋”(抽是动作,筋是叶柄的方言语)。

有经验的小伙伴都会去比较潮湿的土坑,甚至直接去秋雨积水坑中,寻找枯叶。因为这种枯叶柄,大多数更加结实耐扯,在与其他人的叶柄互扯的时候总能百战百胜。

我记得当时,也有幸找到一根,可谓是战胜了班里所有的对手。结果,这个“宝器”也沦为“被抢的对象”了。于是,我把它深深地藏在了书包底部,期待下次再与别人“华山论剑”。

不过,第二天就变成干干的纤维了,一触即断那种。“盖世宝器”没了,心里总归有点伤感,但是不会持续多久,又会跑去寻找其他枯叶了。那时候相信,失去之后,总会有更好的等待着你。

童年的秋天,很像这样的枯叶柄一样,在一觉醒来,那种坚韧而童真无邪的气息又会转瞬而逝。

                                           - 2 -

那一年,我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随着校长的演讲——"秋高气爽,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届学生……",我入学了。虽然没有进入梦寐以求的大学,但是在这里我也是激情满满,努力努力的,希望以后能够有一个丰收的秋天。

那时候,我在学生会,所以每年的迎新典礼都要去做会场协调。于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校长每年讲话的开头都是“秋高气爽,……”然后blabla……即使那一天是阴天,也会那样说,而且每个学院开迎新会的时候也会套这个成语(秋高气爽)。本以为是套话,但是现在想起来,太确切不过了,甚至无法取代。

秋高气爽形容的是青春和那份热情,大学生活犹如晴朗的天空一样,惬意开阔。只要你努力,你会发现每一天都是开心的和值得期待的。那些人是清朗明净的,那些事是清朗明净,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未来,都是清朗明净的,犹如秋天的天空和那份秋日独有的气息。

我们那一年在秋天播种,然后又在夏天收割。我们那一年青春大概如“秋高气爽”所说,数着,等着,哭着,笑着,奔跑着,牵手着……在遗忘中交错着。

                                           - 3 -

周末,和好友来到了森林公园去欣赏秋日红叶。本来约好的几个人都因自己的各种忙碌,没能都赶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过人少也好,不会因为路途选择问题而产生分歧。

漫山的叶子并没有想象中红黄一大片的秋日盛景,还有一小半还是暗绿暗绿的,坚持着自己的夏天。

上午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不过爬了一半的山,就已经浑身汗气了。看看周围基本都是老年人,或者父母带小孩儿的队形,像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很少来看红叶。

我:“为什么周围没有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美女吖,爬山连点动力都没了”

朋友(开玩笑地说):“或许他们都是本来说好的要来,可能临时有事,又没过来吧”

我和朋友(自嘲和无奈):“呵呵……”

这个年龄,真的很尴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甚至半夜被一个电话叫起,就要去工作。每天都在奋斗,但是其实都很迷茫,就像秋日的绿叶一样一直都在坚持,是为了留住夏天吗?只是不知道该飘去何方。漫山都是落脚点,但是漫山不可能都是家。留住绿色,因为在夏天是一种常态,是社会的选择;而放弃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是自然的选择。

我们之后一直爬,爬上了山顶,所有景物都一览无余,连远处高楼大厦中的人影移动似乎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童年转瞬即逝,青春仍在回忆,现在的我却忘了自己。秋天总是常态,让人不想去追忆微细,因为细节更像是落叶的叶脉一样,脉络清晰迷人,甚至会陶醉不醒。我不是不喜欢秋天,而是害怕秋天那种瑟瑟的诡秘。



文者:小π,一只向往自由的猴子。最原始的大脑,最笨拙的机体,每天都害怕死在凛冽的冬天里,所以希望一直在流浪,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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