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吴亦凡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他没开灯，一路走一路脱，看见沙发上坐着人的时候衬衣扣子已经解了半数，大片白皙紧实的胸膛裸露在昏暗的空间里。视线相撞谁也没有挪开，时间好似静止，不确定过去多久，或许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或许也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吴亦凡低笑出声，划破漆黑的寂静，低沉好听、意味不明。

“磊磊。”

似叹息似呢喃，浓厚的眷念染着同样化不开的疲倦，他在人身边坐下，裹挟着夜风的寒意和馥郁的酒香。借着窗外点滴清冷灯光吴亦凡微眯双眼打量这张脸，一丝一寸都是记忆里的模样，抬手抚摸锋利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也都真实可触碰，不似无数个梦里遥不可及。

“宝贝儿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吴磊不明所以却也不接这话，他有自己的主见即便现在头脑并不清醒。

“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吴亦凡挑眉，低笑出声，灼热的气息给吴磊体内燥热再添助力，“对了，我磊磊早长大了，你说说看不回来干嘛？”

小狼崽子死死盯着凑近眼前的人，也许有声音说他应该后退一些但终究还是势单力弱，他苦苦支撑的理智一直饱受摧残，如今他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的累及两世的不甘心和委屈又如滔天巨浪一般袭来，措手不及。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把前世今生所有记忆翻出来妄图坚定自己的心智但结果却是万般思绪难以理清，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自私又懦弱的想着或许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里不好的他都可以避免发生，所以不要再固执了吧；然后又莽撞但不失勇敢的检讨撑着一具内里全都血肉模糊的空虚皮囊行尸走肉的活着那还不如尽早滚回地狱去。

地狱而已嘛，我只要确定你能安好。

吴磊想如此昏暗的空间里自己的眼睛定是泛着寒光的，嗜血的冲动跟欲望已经掩盖不住。可是被他盯着的人啊非但不害怕还得寸进尺的靠得更近，呼吸交缠间嘴唇若即若离的触觉都像是故意的挑衅。再次响起的低笑声依旧低沉好听但刺激他神经的却是其中嘲讽和诱惑，“还是说磊磊希望我不回来？”

吴磊勾起一边嘴角挑出漫不经意的幅度，眼角微眯视线灼热又刺骨，尽显邪魅，唇舌压下去时左手按住吴亦凡的后脑右手搂住他腰，要把人揉进骨血的力道。这不能称之为亲吻，更像是动物的撕咬，唇舌纠缠啃咬漫出铁锈味道只增加了嗜血的冲动，尤其是吴磊，吸允吴亦凡舌头的力道像是要将其拔下吞吃入腹一般。

灼热的呼吸和急促的低喘带动空气里浮动的因子也都躁动，额头相抵吴磊低眉看见殷红的嘴唇靡丽又水润。吴亦凡纵容着吴磊的动作，唇舌粘腻的交融，一手轻柔拨动他头发一手在紧实的后背摩挲，喉结上下滚动无意识溢出一声闷哼。犹如一片轻柔的羽毛刮过吴磊心尖带起一阵酥麻，他手臂略微用力撑起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夜色里目光灼灼，“对不起，哥。”他一直知道的自己做得并不好，这句对不起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其中究竟有多少意味了，求而不得的执着已是上一世的遥远，可求而得之后的忐忑和沉默真的就能改变一切吗？哪怕是现在吴磊也还是不肯定，不过他想自己终究还是学不会沉默。

吴亦凡嗤笑出声，一手环住身上人的脖子扬起上半身，“宝贝儿，你可真是会煞风景。”

吴亦凡身体舒展斜靠在床头脖颈后仰双眼微眯吐气灼热，黑色床单衬着他肌肉紧实美观的双腿更加白皙如雪，脚趾微微卷曲左腿屈起嘴角泄出低吟，一手轻抚正在他胸口作乱的脑袋，指间探进发丝像是在催促，一手拉开床头柜一个抽屉胡乱摸索。

吴磊看清吴亦凡递过来的小管东西眼睛都红了，抬眼看人的神情晦暗不明，吴亦凡微扬嘴角，脸上潮红未退更显魅惑，“你想要的哥都给。”

异物进入的时候吴亦凡还是微微皱了眉倒吸口凉气，他的磊磊向来什么都优于常人，连带那物也是一样。吴磊也不好受，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下面一寸一寸嵌入的动作平稳又坚定。

即便是这个时候吴磊也并不莽撞，眼睛盯着身下人不放过丝毫细微的表情，试探性的动作异常的柔和。忍过最初的不适自脊椎升腾起的酥麻瞬间席卷全身、侵袭神经。

“快点，我要。”

灼热喘息的低哑嗓音压断吴磊最后一丝理智，低头恶狠狠的吻住热火的唇下身动作再无顾忌。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影交叠，肢体交缠呼吸胶着水乳相融。

生物钟向来很准的两个人在一夜宣淫之后都奇迹般的睡过了头。吴亦凡迷糊的眼睛睁开一道缝就看见吴磊深邃的眸子正盯着自己，表情沉静，下意识动一下就感觉到腰膝酸软，某个不可名状的地方更是感觉微妙，不可控制的自喉咙深处泄出一声低吟。

吴磊觉察到怀里人醒了第一时间就把手放到对方腰上轻轻揉捏，他知道自己过火了，一直到清晨天光明亮吴亦凡连低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双手指尖一下一下剐蹭着身下被单的时候他才总算是停住。抱着人清洗的时候他连抬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怪我。”

吴亦凡舒展身体靠在人怀里，腰上的力道刚刚好，听吴磊歉疚又轻柔的话抬起眼皮目光狡颉神情慵懒。

“我磊磊当真是样样都比人强。”

边说还边伸手虚虚地捉住某个又蠢蠢欲动的地方轻轻摩挲，意料之中听见一声低呼，吴磊忍无可忍的抓住作乱的手，“别点火。”

吴亦凡手上老实了脑袋又凑到吴磊耳畔，气流波动带起一阵酥麻，“老实交代你的技术都是跟谁练的？”吴亦凡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别扭，吴磊昨晚的表现怎么都不像是第一次。

吴磊斜斜勾起一边嘴角双眼微眯，声音低哑魅惑，“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

吴亦凡被他邪魅狷狂的气场刺激到，恍然这大概才是他从小宠到大的狼崽子的真面目，愣愣的微一点头。

吴磊凑近吴亦凡耳畔，张嘴含住他耳廓还伸出温热舌尖探进里面，引来怀里人身体微颤。

“在梦里跟你练了好多年了，各种地方、各种场景、各种姿势。”

吴亦凡觉得他的小狼崽子真的天生就有把人拆吃入腹的本事，下腹升腾起一阵灼热，瞬间便焚烧五脏六腑，烫得他难受急需一个出口。翻身跨坐在人腰腹上的动作让被子滑落身体，皮肤白皙肌肉紧实的胸口和线条优美的后背密密麻麻全是情欲的痕迹。

“吴亦凡。”

眼看身上人不顾自己阻止莽撞不知死活的急急吞下自己那物吴磊咬牙切齿的低叫出声，身上人眉头紧皱脸色一瞬间惨白身体向下的动作却一瞬不停，直接坐到底。吴磊好气又温柔无奈的抬手轻抚他后背，略微缓过神之后吴亦凡便双手撑着吴磊胸部结实的肌肉上下动作，双眼微眯脖颈后仰露出上下滑动的喉结和搏动着的脆弱动脉。

本就还未彻底恢复元气，没过一会儿吴磊还在好整以暇的时候身上人便停了动作，晶亮水润的双眼氤氲着雾气，开口是糯糯的低哑骄纵。

“磊磊，动一动。”

边说还边收紧相连处，身体也微微前后磨蹭，吴磊气到没脾气，撑起上半身将吴亦凡双手环住自己脖子，柔柔的吻住殷红的唇同时手固定住他腰身将两人卷入新一轮欲望旋涡。

两人穿戴整齐已是下午两点过了，窗外不知何时堆起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积雪，纷纷扬扬的还在下个不停。就着厨房的食材吴磊熬了个粥炒了两盘青菜，不知是他厨艺已达巅峰还是实在饿得厉害，吴亦凡胃口大开一连喝了三碗。

“今天要去医院吗？”

饭后吴亦凡大概神思才完全归位，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重要的处理过后抬眼问吴磊。吴磊点点头，手上熟练的剥着橙子皮，“夜班，”抬手塞了一瓣橙肉进吴亦凡嘴里，“明早回来时间不确定。”

临近年关科室病患却是不少反多，急诊几乎每天都能收到紧急心脏病发者。如此计算在英国四年接受的患者数量在中国大概一年也就达标了，这对医生来说不见得是坏事。吴磊回国之前收到几个国家项目邀请，年后大概只会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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