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写的东西都是偏向悲观、颓废。我曾经一度迷恋年少的故作哀伤,后来对那种方式的写作厌恶透顶,可是如今我也忧伤起来。文字行间总有挥之不去的愁绪,这绝不是故作忧伤,而是确有其事。
曾经一个要好的朋友对我说“你别没事找事,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他这句话说得我一愣一愣的。心想我果真是这样吗?后来我将这个与自己一直以来单身的原因联系在一起了。没错,我真的喜欢自我矛盾。可以说,我一直以来就是处在矛盾当中。在北京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在聊天,他哥哥恰好回了,于是我们随便聊几句考证书的问题,结果我发现我自己都被自己的矛盾给折服了。我既说想在北京考,又想回家里那边考;可是我把两边的优缺点全部列出来后,我却无法做出决定。然后兄弟俩就看着我在那自我纠结。诸如此类,说到最后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总结出一点:我就是个讨厌的夸夸其谈的人。
文字里的颓废,和我一贯的自我矛盾是大有关系的。每当自我矛盾到极点的时候,我就开始忧郁,忧郁到连写作都无法继续下去的话我就开始打游戏,沉浸在自我娱乐中无法自拔,跟自慰一模一样。这些对解决矛盾来说于事无补。
我喜欢看温暖的影视作品,当然冗长无聊的连续剧除外;可是我也喜欢看阴郁、沉闷、冷峻的伦理片和纪录片,但是不爱看血腥恐怖的片子。所以我一向喜欢看动画片。宫崎骏绝对不可能被我忽视,基本上他的所有作品我都看过,从开始最出名的成名作《风之谷》到不太出名的《鲁邦三世:卡里奥斯特罗之城》我都会看,甚至现在我最喜欢的不是《风之谷》和《天空之城》之类的著名作品,而是《鲁邦三世:卡里奥斯特罗之城》,我太喜欢这个让人高兴的小偷的故事了,觉得世间的生活充满了无数乐趣,哪怕遇到各种不顺,而不仅仅是温馨、感人。我经常翻来覆去看这部片子。
喜欢看动画片和温情的电影,甚至有时候猜到了注定悲情的结局话我就不再看下去;然而在某些时候我专挑些挑战心理的黑暗伦理片和冷僻纪录片,一部一部连续不断地看,我像是专要去贴近人性里的隐秘的黑暗似的,要进到地狱里查看深处不为人知的罪恶一样。这种自我矛盾也是我的作风。
有时候在想,究竟是写作开始让我忧郁还是忧郁让我开始写作的?想了一阵我便放弃,因为再想下去我又会陷入自我矛盾。终于我发现我的自我矛盾是个极限的悖论,当然仅仅是对我自己来说。自从明白了这点,所以在生活中我尽量避开让我陷入两难的抉择当中,我经常做的事情是放任自流和等待。
广州的一个朋友对我说过一句很朴实的话,“你是个被动的人”。其实这句话放在很多人身上不过是句稀松平常的话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要说的是她一眼就看到我骨子里去了,看出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是个喜欢藏起来的家伙。她还说,“你以后要找恋人的话,一定要找个爱你胜过爱她自己的人,否则你会很惨”。说实话,这句话就让我有点难受了。我一直对爱情退避三舍,然而又层层追究,像我对矛盾的探究一样。对这句话,我最不愿接受的就是:我要是找个仅仅是我爱她的人,我就完了。用现代流行的话来说,我就是个贱骨头。用自我矛盾的分析方式去看待爱情,我最终选择的是被动,正如她所说。我选择等待。我等待的到底是什么呢?这一点我在写下这个时都没想过,现在我觉得自己该是忘了这回事了。难道只是等待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吗?然而确定无疑是不存在的。我不爱她胜过自己,何来别人爱我胜过爱她自己?我等待的是一个恰好的归宿吗?显然,等待只是一个被迫的选择,但不得不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了一下,爱我胜过爱她自己的女人也只有我妈了。我听到过最感动我的一句话之一是我堂哥说的。那时他刚找了一个女朋友,他妈妈问起女孩时,他对她妈说了句“那女孩像你一样”。
我最怕说天长地久,源于我一贯的悲观。我更愿意说灿烂至死。只是在现实生活里,最念念不忘的还是我,最无情的可能也是我。我会和人聊天直到ta说是不是该睡觉了,我会给人打电话说一句话就挂掉,然后很久不打电话。我会经常在文字里告诉他们我扑朔迷离的心意。我实在怕孤寂。和亲密的人聊天,我总略带悲伤地自我感叹,好好珍惜眼前的时光吧,也许明日不再了。我明知人和人的关系有了开始,便会有结束。我突然想到一句让我流泪的话,“既然选择忘记,何必早早相逢”。
和人相处,我一向是放任主义,从不会干涉ta,只是偶尔会耍小孩子的性子,但是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再见。很早的时候我就坚持认为,强求是没有好的结果的,可是想到实实在在存在于血肉里的往昔我都不会安分。我一边冷眼旁观,任由它四处游荡,甚至离去;一边却想始终把它握在手里。我感动于和朋友一起的诸多细节,一些女孩,一些男孩。和男孩称兄道弟,和女孩倾诉衷肠。我不怕爱上那些女孩。
纯洁的友谊,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纯纯正正的友情关系,用范围界定就是介于亲人和恋人之间的关系。当然我说的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我一向不喜欢这种论定。我知道我一旦和某个人做朋友,意味着我是喜欢ta的,男生之间的友谊没什么可说的,拿起酒就喝就对了,没事互相调侃甚至开骂都是无所谓的。和女生之家的友谊最难界定。我的话,永远只有一个关系最亲密的女性朋友,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就和其他的女生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了。那个与我关系最亲密的女生,肯定是我倾注最多柔情的人,她会觉得和我做朋友真好,但是要知道我大部分的柔情都只在一人身上。所以,有时候她会问我,“我们是纯洁的友谊的吧?”,我会说没有纯洁的友谊。我不确定我是否想和她成为男女朋友,但是我能确定我是在爱她。只有陷入恋爱的男人才能和女生保持纯洁的友谊,当然他爱恋的对象绝对不能是你。可是,一旦我选择离开,便是真正的永别,就连死亡也追不上了啦!和一个人关系亲密,既让人快乐又让人难过。关系好的时候,即使在天涯海角也觉得近在眼前,而一旦关系开始不好,那便患上真正的渐进失忆症,直到形同陌路。
关于矛盾的综合体,我只想说这么多了。确有其事不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