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个通关
在我们这个团队里,最没有心理负担的可能就是吃货波比和朋克波比兄弟俩了。吉布提和我有点忐忑。朱爷爷的参与倒是让我们增加了信心。
在行动计划内,我们需要通关五次,分别对症治疗五个方面:
认知偏差
焦虑不安
情绪波动
行为刻板
兴趣狭隘
在纳米层面,我们一进入朱小悦的大脑就体验到一种震撼:
勤劳的血细胞在各个管道里忙碌着来回运输氧气,各色各样神经元长得像诡异水母似的到处游动,长长的触手到处勾搭——也许这些勾搭都是有章可循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出来。也有部分是位置相对固定的神经元,它们紧密地互相握紧触手,联合组成神经回路。整个空间像一个忙碌的大工厂,原料是蛋白质、激素、氧气,生产出的成品是各种电荷符号组合,分别代表着语言、思维、感觉、情绪、运动等高级功能。在这个意义上,一个古代科学家兼哲学家说的很对:“我思故我在。”这个大脑的活动使得我们能感知世界并采取行动,而思维是有物质基础的。其实人工智能也是从这里出发的:一切都可以由符号组合来呈现、控制、执行和完成。
朱小悦的神经元有的局部连接过度紧密,另一些连接却不足,才会在成长过程中出现病症。我们要找到病灶去一一修复。幸亏时间不受限制,否则我想想就晕:身处神经元的秘密森林,我都快把自己弄丢啦!
第一关是进入“森林”里修补连接。连接不够的,帮忙搭接,连接过密的,帮忙断开。这听起来好像电工的活儿?我们分工合作,吉布提和我负责打结,两个波比负责解开,朱爷爷做指挥。
我的爪子一碰到其中一个神经元的触手,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短暂的眩晕:眼前突然绽放出千万朵金属花,色彩绚烂,刹时生,刹时灭。朱爷爷说这些是神经元释放的信号,通过一个又一个神经元的传递形成一个反应回路。这么看来,大脑的设计师,如果有的话,必须是电子工程师啊~
结果我们双手(爪)动个不停,每一次都像触电似的,幸亏没被电晕!反而有种贯通身体的兴奋感~
这一关相对容易,我们很快就通关了。
第二关是:捉住多巴胺。让它们集中到该去的区域。朱爷爷说多巴胺是代表快乐的小不点,它们出现得越多,人脑会感知越多的快乐。一听这是好东西,我们马上直扑出去,像猎犬一样搜索那些游离的多巴胺,把它们像捉兔仔一样捉住,放进吉布提的大口袋里,朱爷爷吩咐放到哪儿就放到哪儿。我们理解这是为朱小悦增加感知快乐的能力,所以非常乐意效劳。这个劳动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我们在捕捉多巴胺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变得更快乐了!
波比一边干活儿一边问:“有没有好吃的多巴胺呢?”
“你是要吃多巴胺?可惜它们不能通过食道吸收。所以,”朱爷爷笑着说,“并不是吃得越多越快乐。”
“哈哈哈,波比,你脑子里的食物多巴胺一定是最多的,放心吧~”我调侃道。
朋克波比在追逐多巴胺的过程中也有他的新发现:有些多巴胺是苦的!天哪,他难道还舔了它们……这是为什么呢?
朱爷爷说,这也正常,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快乐都是甜的,有些快乐就是苦的啊~
我自己想了想,好像我这辈子的多巴胺还真的是苦乐参半,那么我一定是很健康的啦?
“猫货郎,你这样的,不需要多巴胺也能开心,所以,不必担心缺乏多巴胺,或者多巴胺过剩咯。”吉布提心情不错,居然也懂得开玩笑了!
下一关,朱爷爷预先警告了我们,会有挺大的风险:我们要给一部分脑区降温。
但是,为了抵达这部分脑区,我们必须先驶过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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