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太平广记》这本书吧?这是宋代人编的一本书,因为编成于太平兴国三年,所以被叫做《太平广记》。
其中主要收录野史传记及其他杂著,包括神仙五十五卷,女仙十五卷,神二十五卷,鬼四十卷,再加上道术、方士、异人、异僧、释证和草木鸟兽的精怪等,基本都属于志怪小说,对后世影响深远。
因为内容太过庞杂,这本书直到现在我也没能读完,不过神仙卷二中有这么一个故事,令我印象深刻。
古代帝王大都热衷于求仙问道,而彭祖则是古代一位众所周知的长寿人物,据传彭祖享寿八百且面容不老,已为神人。一日,殷王命采女向彭祖请教长生之法,彭祖说了一些修行的要点以后,发表了这么一段关于对仙人的看法:
"得道者耳,非仙人也。仙人者,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天阶;或化为鸟兽,游浮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而人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面生异骨,体有奇毛,率好深僻,不交俗流。然此等虽有不死之寿,去人情,远荣乐,有若雀化为蛤,雉化为蜃,失其本真,更守异气。余之愚心,未愿此已。"
翻译成白话文意思是这样的:"我不过是个得道的人罢了,不是什么仙人。凡是仙人,或者能够纵身入云,没有翅膀而能飞翔,或者能乘着龙驾着云直达天庭;或者能变化成鸟兽翱翔在云中,畅游在江海,飞越穿行于名山大川。还有些神仙以天地之元气为食,或者吃仙药灵芝,或者出入于人世间而凡人看不出他们是神仙;或者隐藏起自己的身形使人看不见。有的脸上长着非凡的骨相,身上有奇异的毛,孤独自处,不与凡人交往。然而这些仙人虽然有长生不死的寿命,但他们与人情相去太远,与人世完全隔绝了,就像鸟雀变成蛤蟆,山鸡变成海蜃,已经失去了本身的真实,成为一种怪异的东西,以我愚笨的想法,是不愿意变成那种仙人的。"
读完这么一段话以后,一时之间脑子里竟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幻想,仿佛做了这么一个梦:
碧山绿水之中,烟雾缭绕,我成了山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樵夫,每日勤勤恳恳的上山打柴,却在这日见到了奇异景象。
山中微风不燥,空气正好,我低头用斧头砍伐着柴火,不经意仰头一看,却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人仿佛是驾着白龙在天空之中若隐若现,那龙翻腾着身子在云雾之中此起彼伏,龙身之上的那人悠然自得。
我心中一时之间生出许多向往之情,手中的斧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待我凝神细看之际,那骑在龙身上的人却是看到了我,猛地操纵着龙向我俯冲下来,离的近了,我看清了那人的真实面目,竟面生异骨,身上布满了长长的毛发,看上去骇人至极,我一时之间心神俱裂,犹如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