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两种爱情:一种是两个人的相守,而另一种是一个人的孤独。今天笔者要讲的是后者。
“大鱼你好:
我的名字叫薛厄,一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在我年满21岁那年,我知道了一个让人崩溃的消息。我的脑袋里长了东西,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主治医生,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中包括我的父亲,母亲以及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她。
2013年,那一年我十八岁,那年珠海的天空很蓝,太阳亦很火热,作为一个医学院校的新生,我有一种野望,我希望自己是个救死扶伤的白衣侠客。手里的刀是我除去病魔的武器,身上的白衣是风度翩翩的纯白。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白色所以想一直穿着白色。
很荣幸,当别人还手牵着狗时,我已经手牵着手。她叫穆雅斓,很漂亮,是我一直以来理想中的女朋友。特别是她身着白色长裙的时候,纯白的裙摆在风中摇曳,那一幕迷住了我。
我们是在大一第一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在一起了,一起出双入对,一起加社团,一起吃饭,一起躺在足球场上的青葱草地上。她不大喜欢说话,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但是很爱笑,微微一笑,却总是能表达所有的意思。不管别人是否懂得她的笑意,我的确是懂了。
这或许就是心有灵犀吧。
我们的爱情很简单,中间却会有一些小矛盾,却是很快释怀。就这样当别人旧人换新人,新人换旧人。我们一起走过了大一,大二,大三,成为了彼此朋友眼中的模范情侣。我一度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一起毕业,工作,最后结婚。说真的我一直很期待她穿白色婚纱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我没机会了,因为我脑袋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我是学医的,我知道自己没有多久时间了。就连敲打这些文字都有点儿力不从心。头痛很剧烈,我想是肿瘤压迫到了神经。
我已经三天没有见穆雅斓了,我头痛的症状已经不能自已,还有凸起的红泛红的眼。她学习成绩很好,我怕她会看出点儿什么。
这三天是我故意对她冷漠的,我感觉我活不了多久了。写完这些封信,我就要和她说分手。不是不爱她,而是我要死了。
我不怕死,比起死来我更怕一个人的孤独,同样我害怕她孤独。
早在学习《医学伦理学》时我就认真的思考过生和死的意义。人都会死,只是我没有料想到,死亡来得如此的快。
现在我害怕死,害怕死者无感,生者痛哀。现在我却是多么希望人有灵魂,最起码死后能在天国祝福家人和她。
大鱼,一直以来我其实想说谢谢你,我们虽然不曾见面,却神交已久,我执刀,你执笔。我的野望是救人,事实上却救不了自己,你的野望是用笔下的故事感染看客吧!你的故事给了我很多感动。或许这次我能成为你故事里的主角了吧!
告诉他们珍惜身边的人。”
【薛厄悄悄的休学回到了家里,而不知情的穆雅斓却是伤心透顶,因为薛厄的决绝。】
七月的一天,早上下了点儿雨,不大,午后就开始放晴。新雨之后,空气自然清新,已经拒绝联系三天的薛厄终于联系了女朋友穆雅斓见面。但是他带了一个人,一个花枝招展,在校外小有名气的援交女,艳丽的妆容,遮不住的呼之欲出的胸脯。
薛厄是挽着她来见穆雅斓的。
薛厄:“穆雅斓,我们分手吧!”
穆雅斓:“为什么?因为她,一个烂货……”
一贯温文尔雅的穆雅斓爆了粗口。
“啪!”薛厄给了穆雅斓一巴掌。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女朋友!”
穆雅斓笑了,笑得有些疯狂,没有平时的优雅。却是转身而逃,泪水滑过脸颊。薛厄看着穆雅斓的背影,默默无声!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了身边的艳丽女子。
艳丽女子接过钱数了一下,点了点头,够数。只是让她疑惑的是,以前别人找她都是为了做,只有眼前这个略显消瘦的男生有些不同。
【八月,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定时邮件】
“大鱼,这是最后的一封信,我感觉就在这两天我就要离开了,死到临头,没了之前的淡定,有些不甘。我喜欢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却不能为她穿上白色的婚纱。我想办了遗体捐献,就捐给我的学校,我想我的事瞒不住她。如果她知道了,请告诉她,不是我不爱她,而是我要死了!”
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要死了!我是幸运的,比起生者,一个人的孤独更为可怕,答应我,忘记我,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