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夜雪万里,回眸神州千年。进入大寒以来,全国各地相继白雪纷纷,翘首以盼,山东的雪终于在今天飘下来。
自从来日照上学,每到冬天,下雪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就算下,也是小小的,轻轻的,给大地覆上薄薄的一层,须臾即化。反倒更想念家乡潍坊的雪,记忆中的雪,又飘起来,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
还记得小学课文里的雪吗?
“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青蛙为什么没参加?它在洞里睡着啦!”
雪,总是如期而至。傍晚,天就昏沉沉的了,仿佛把炊烟升腾起的雾气,都凝结成雪花,片片晶莹,降临人间。最美是清晨的雪地,还未有人烟踏过的痕迹,一片洁白。然后,便热闹起来了,人们出门了,留下一串串脚印,小狗小鸭也迫不及待来作画,车辆碾出一道道痕迹······仙境又变回了人间。
下雪后没法骑自行车,几个小伙伴结伴步行去学校,一路欢歌笑语。走的是未有人走过的小路,大雪给大地披上了银装,走熟悉的路也成了探险。争先恐后走在最前面 ,在雪地印下自己的脚印。偶尔团一把雪,感受冰凉过后手的发热,走了一路也出汗了,把手捧在在红彤彤的脸蛋上,降一降温。到学校后,课间,老师领导着清扫主要道路,看着雪地要被扫出,真不情愿,不过,这些雪可以堆雪人呀,哈哈哈哈。扫些落雪堆成雪人身子,再滚个大雪球当雪人脑袋,插上把破扫帚当手,再装点五官,齐了!打雪仗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三五一伙,有的负责制作雪球,有的进攻,直到身上挂满残雪,出上一身汗才罢休。
童年关于雪的记忆,还有一份独特的温暖,是关于妈妈的。依稀是过年那几天,我和妈妈去舅舅家出门,骑车去的,可那天从我们到了就开始下雪,整整一下午,到五点多了,雪停了,决定要走,车是骑不了了,只好步行。大概三公里,雪后难行,走了一半就累了,跟妈妈抱怨,妈妈就蹲下来背起我继续走。伏在妈妈的背上,很踏实,很安心。贴的那么近,听得到她的喘息,我感到她的累,提出下来自己走,可妈妈还是坚持背着我,用她单薄的身躯。走的都是厚厚积雪,无人打扫的小路,又崎岖不平,好几次感受到妈妈的一个趔趄。直到我们走到村口,路被扫出来了,也迎来了接我们的爸爸。耳边响起狗的叫声,各家的烟囱飘起炊烟,与寒气一起,氤氲了那段与雪有关的记忆。
后来,上初中了,初高中连读,中学六年,从一楼到了五楼。每到下雪,再也没有机会下去打雪仗,堆雪人。高一高二还有机会去扫扫雪,感受与雪的亲密接触,高三直接都免了。只有在楼上望着楼下学弟学妹们玩雪的欢乐。我们也是从那时候过来,也曾感受痛快玩雪的快乐,随着长大,也许必然失去些什么,但也会得到许多。我们,不就在这得失之间且行且歌,慢慢长大……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纯色”。记忆中你从下着雪的校园走来,身上落满雪花,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嗨,你也在这里,一起去扫雪吧。”那青春的笑颜,定格成最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