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这是一个人还不如狗的世界,谁要不自顾就活不成。
玛格丽特听到这里,马上把情况转述给安保部门的老大,但是当保安去沈静船舱的时候,发现垃圾桶内根本空无一物。 他们晚了一步。
玛格丽特开始怀疑沈静的证词,她本就觉得这个中国女孩情绪不稳定,说话也颠三倒四,遮遮掩掩。
“当事情结束后他叮嘱我不要和别人说,要赶快睡觉。”
“哦对了,他还扶我去洗澡。”
“等他走后我就打电话给露西说自己想去医院做检查。”
“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在一旁翻译的护士问沈静:“我们要给你做一个身体的检查你愿意吗?”
沈静说:“好。”
“我们想给你的伤口拍个照可以吗?当做证据。”
“不——要。” 沈静正色,一字一顿。
“你想报警吗?”
“好。”
“我想回家。明天就要回家。”沈静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喊,“我要回家!”
玛格丽特马上对护士说,“给她打镇静剂。”
“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回家的你放心。”
接着护士和宋琪送沈静去十二层的客房休息。
“这个信封是你的医疗记录,是自己的隐私你不能给别人看。明天会有中国的警察来找你录一些口供,他们可能会送你去外面的专门的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沈静看着这白色的信封,突然觉得白色肮脏不堪,令人遍体生寒。
这时候露西也来了。
宋琪因为有事就回了赌场,护士也要先回医护室做报告。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沈静和露西。
露西道:“我刚刚去和乔治谈过了。我一边抽烟一边骂他,拜伦对他也很生气。”
他哭着对我说;”我真的喜欢她,我怎么这么蠢,那我妈妈怎么办。我说他真的是精虫上脑了。”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信封,露西斜睨了一眼沈静,悄悄地打开看了一下,然后又放下。
“沈静,你知道如果强奸罪成立,他是要去监狱的,你知道吗?”
“啊,监狱。那我并不想要他进监狱。”
沈静好像听到有人在击鼓鸣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这样的噪音使她陷入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迷惘,惊魂未定。
“但是明天到中国港口,你们的警察就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
“我认识他已经三年了,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之前有交往过一个N国女孩子,于是就辞职回去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们在他的国家找不到工作。女孩说叫乔治和孩子跟她回N国,她父母有钱。但是乔治不愿意,他说孩子必须跟着他的家庭,他也不愿意去N国。然后他们离婚了。”
沈静听完整个人如泡在冰水里似的,不住地颤抖:“他有孩子,可是他没有告诉过我。”
“他现在是单身呀,但是他要赚钱给他的孩子和妈妈。如果他进监狱了,孩子和他妈妈怎么办。”
她的冷汗像一条条小虫,蠕蠕爬下来。
“是呀,孩子没有父母多么可怜。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进监狱的,我会告诉警察我喜欢他。”
露西说:“那万一宋琪她们生气怎么办,那你明天不要去医院做检查,也不要见中国的警察好吗?”
“我想回家。”
“我不想他进监狱但是我也不想你辞职回家,你问问斯蒂夫能不能申请给你换一条船。你不要和宋琪说,她不太好说话。”
“那我要现在打电话吗?”
“恩好的呀,我不知道斯蒂夫的号码。”
“我问问拜伦,你等一下,我回去拿电脑,我给你看一些我们环游世界的照片。”
露西临走前抱了一下沈静。心想:这年头,男人也不好做,全世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桃色陷阱。
这时候宋琪回来了,她看到沈静的白色信封被拆开了。她问沈静:“你把信封拆开了。”
“我不知道呀,我就放在桌子上,刚刚露西在。可能她打开了。”
宋琪皱着眉,她真是没救,社会对这种笨蛋理应不教而诛。
“你不知道医生跟你说不能给别人看的吗?”
“当时没注意。”
“这种事你都能忘记?”
说着护士也来了。宋琪把这个事情和护士说了一遍。
护士耐着性子:“沈静要是她把你的信息透露给乔治,他就可以做伪供词了,这样对你是十分不利的,你现在千万不能心软。你对他心软就是伤害自己。”
“这个护士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她才是为你好。你别以为露西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不要人家对你温柔一点你就开始掏心掏肺了。这里的外国人除了我老公没一个好的。”宋琪接话道。
沈静沉默——她没有心理准备,这艘行驶在茫茫大海的船,因寂寞而失聪。躺在床上,似被海浪抛上抛下,有震荡感。
“你也别难过,你这个事也没有很严重。我看他长得也蛮好看的,其实你也喜欢他,只是他处理的方式不对,我交了七年的男朋友都没有碰我一下,我以为他是对我好珍惜我,想等我们结婚。然后我们快结婚的时候,喜帖都发出去了,亲戚朋友全知道的时候,他逃婚了。我到现在都是处女,我都想把自己送出去都送不出去,我现在都快三十一岁了。男人要是不喜欢一个女人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的,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不要太想不开,你还这么年轻。”
“谢谢你们。”
这番蹂躏与海涨潮落后,人跟船都有些疲倦,沈静颓然坐倒,邮轮上的派对节目也都结束了,只有赌场的灯还亮着,海面上有不知名的鲸类跃身激浪,大概也觉得深海待久了有些闷吧。
“说什么谢谢呢。”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宋琪非常胜任现在角色,她有意让沈静知道乔治跟她之间一点真情都没有。
“恩。”
今天我在这里陪她,宋琪又说:“我老公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在这里,他真的关心你,他没有来看你是他怕你现在反感男人。”
凌晨四点十五分,沈静在药物作用下终于睡去。
——
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她一睁眼就看到有几个陌生人站在房间里说话,宋琪和人事部的在激烈地讨论着。
一个扎着马尾,戴半框眼镜的女人看着沈静:“她醒了。”
宋琪一听,抢步走到沈静面前:“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这几个都是警察,他们现在都穿便服为了保密,也是为了你使你不紧张。”
“恩。”
沈静看到有个戴眼镜的二十四五岁的男人打开电脑,对着一个五十左右的国字脸男人说:“都准备好了。”
国字脸男人点点头,转身问沈静:“你现在神智清晰的吗?”
“恩。”
“我们现在要录音了,作为口供。”
“可是——”
“怎么了。”扎马尾的女人问道。
“不想和男人说我的事。”
国字脸的男人耐心地说:“我们都是人民警察,来这里都是帮你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沈静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说好不好。”扎马尾的女人应声。
“我不想有男的在这里。”
“沈静我们警方有规定录口供必须要三个人同时在这里,那个戴眼镜的哥哥比你大一岁,他是做记录的,他人非常的好。这位叔叔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爸爸了,所以不要有心里负担好吗?”
“他们都是来帮你的。”宋琪接话道,“你难道不想给自己一个清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吗?你放过他就是害了自己,之前我们船有一对情侣吵架,女的是中国的,男的是泰国的,那个泰国的男的用到捅伤了她,可是女的立场不分明被开除了。”
宋琪有点不屑,说不定沈静是自己跟乔治上床的,呵呵,贱女人我见的多了,斯蒂夫心软正好借此机会得拔掉自己眼中钉。
沈静把之前和玛格丽特医生说过的话对着警察又说一遍。
国字脸的男的有些激动:“沈静啊,你现在说的我们都知道,前面怎么样不是很重要,最关键就是他怎么强奸你的细节你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不要说谎,我们想知道就是真相。”
沈静嘭地一声就被点燃:“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又何必问我。”
扎马尾的女人急忙解释道:“他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我们问你这些问题,真的是为了帮你,因为法官要靠这些才能定他的罪,沈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保密的。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他是先手进去,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