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听过一先生讲学。
他说古人写相思,用了一个比喻。
不是不修书,不是无才思,绕清江买不得天样纸。
大概意思是说,你埋怨我不给你写信,说我不够想你,其实我不是不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可是,我表达不出我的思念,因为没有天那么大的纸。
我当时就忘了问这是出自于何处,原文又是什么。
当时就觉得,这话说的,太帅了。
我头一次见到有人把懒,说得这么清纯脱俗。
2.
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看见一本书,是一本诗集,现代人写的,其中有一首诗,诗歌的内容已经忘记了,但这首诗歌的评论,我一直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你漫不经心地走过,却留下无数个春天给我。
我朋友经常用这句话来骗小姑娘,现在他已经不愿意扯皮,所以,就变成钢铁直男了……
3.
泰戈尔的《飞鸟集》里有一句话:
英文是这样说的: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了。
这是郑振铎翻译的,我很喜欢,简单,直白,却又动人心魄,尤其是把舔狗的心情描述得淋漓尽致,让人汗流浃背。
4.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
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
却慢慢的使我不同了。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
永远不会老去,
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
我想到这些,
我十分犹豫了。
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
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用对自然倾心的眼,
反观人生。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我也安慰自己过,
我说: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这篇文章真美,不是吗?
我朋友给我邮来一本书,其中便包含这篇情书。看了之后,我感觉“爱情真美”,但这种美,却包含着一种残酷。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
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
却慢慢的使我不同了。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
永远不会老去,
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
这里,用一种很直白地方式,感叹时间流逝,恐美人之迟暮。
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
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代悲白头翁》里有这样两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据说,因这两句诗,曾发生过一次谋杀,因他写的,实在太贴切了,花相似,人不同,年年岁岁,其实,花开花落,花已不是原来的花,去年的落花化作春泥,早已死了,今年的花是新的花,但花这一生,只有一岁;人的一生,却好像很长,所以,人虽然不是去年的人,但终究活着,花虽然还是去年的花,但却经历了一次死生,只是,花不知生死,所以也没有那么多感慨。人有感慨,是因为人知道,美丽的时光是昨日,昨日是永远回不去的。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到这里,是总结前文的所有内涵,为后文的感情做最后的铺垫。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去过赵州桥,古人也去过,等我死了之后,还会有人去那里,桥是死的,也是永恒的,我去过,就是去过了;
我看过很多云,有的像隐藏在天边的城堡,有的像一只小羊,有的云,化成雨落下来了,有的云,被风吹散了。
天上的浮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云是如此,人却未必,有的时候,我们分开,有可能再聚,有的时候,我们分开,就永远不可能再聚了。
我讨厌喝酒,但最近尝尝喝酒,前些日子还淘宝了一箱福佳玫,因为那种晕乎乎的感觉,会让我短暂地忘了孤独,忘了寂寞,也忘了你不再属于我。
正当最好年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元稹移情薛涛,那时候薛涛四十多,却把元稹迷的神魂颠倒,倘若薛涛正值好年龄又当如何?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很多时候,我们要承认这个年龄,恰当好的年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恰当好的年龄,恰当好的时间,恰当好的遇见,便是缘分,错过了任何一个,便是永远的错开了;
于千百万人中,于时空与地域的交汇中,不早一步,不晚一步,恰好遇见了,便是所谓的“爱情”。
若错开呢?
《廊桥遗梦》里有一句经典台词:我渐渐明白了,我这一生的所有漂泊,都只为向你靠近。
靠近了又如何呢?站在断桥下,远远望着你,瞧着你望着天空,望着云,然后,黯然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