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5号,周六。
本来计划吃完午饭睡会儿,大概2点去咖啡厅看书写字,但是磨磨唧唧直到3点多点才出门,拖延得心安理得也是没谁了。
咖啡厅离家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本着耗一下午的计划,我点了能续杯的玫瑰洛神花茶,第一杯颜色鲜艳得我几乎以为加了颜料。张嘴来了第一口,酸到五官变形,简直不敢相信,瞬间想放弃这杯茶,后来看书看得投入,越喝越没感觉了。不过,我这种怕酸体质,怕是不会再给它第二次刺激到我的机会。
看的是蒋方舟的新书《东京一年》,我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年少成名”“天才美女作家”,这些媒体通稿的赞誉。说实话,她的书我看得不多,一本《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一本就是今年的这本新书。
作者总结自己在东京生活的这段时间,她觉得这一年并没有让自己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只是变得更像自己本来该成为的人,越来越接近真实的自己。
书中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作者在东京一年的生活,日常的琐碎点滴到艺术文学的交流和思考,穿插日本的民俗风情,独有特色的社会调性,以及不为中国民众所熟知的复杂又纯粹的一面。
蒋方舟在书中写道:真正善良的人是敏感的人,而不是感伤的人,敏感的人刀刃永远向着自己,而不会像感伤主义者一样对着他人的伤口作诗流泪。我觉得她是个敏感的人,看画作看到黯然神伤,听马头琴听到止不住地落泪,我想她一定是与画作中的人和琴声中的倾诉有了某种连接,像是聊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这个时候,我总自以为心软地心疼起作者了。
但是,大多时候,她是直白裸露地表达自己,这就是她说的自己本来的样子吧。
以现在的成长心情,回想小时候的大人们,她这么说:“仅仅是因为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人们便拒绝这种真实。因为事实超越了自己的理解,人们就认为是不可信的。”
完全赞同。
看到这里,我停下来歇会儿。
在我右边坐着两个跟我妈年纪相仿的中年大姐,听她们聊天知道她们是老师(真不是我有意偷听,实在是离得太近了。)两人在等电影开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吐槽吐槽自己的学生,讲讲出去旅游的趣事,互相交流一下自家孩子的近况,不时有一段尴尬的沉默。
我忽然想到我妈,我妈最不爱成群结伴,跟她逛街,我要求拉着她的手,她都嫌走的不利落,但是绕不过我死皮赖脸。独自走路时永远腰板挺拔,身形镇定沉稳。不自觉,我都会跟着提口气。说她不爱腻歪亲近吧,平时在家又喜欢拖着我的手跟我说话,一起睡个午觉,醒了还在我脸上吧唧一口,这时候我倒有些扭捏了,捏捏她的脸,再揉几下当做回应。
总之,我妈是个很有性格的女人,我觉得她与众不同,大概因为她是我妈。
坐在我左边的女生,连着两次叫我帮她看下电脑,她说要出去一会儿,语气很温柔,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我愉快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男生,瘦瘦黑黑,不高,她说:“你来啦~”男生寒暄了几句,两人像情侣,又有点疏离。
聊了几句,男生在旁边坐定,低头翻着手机。两分钟后,女生突然吼了一声:“还玩手机了!来了半天啥也不干,就是玩手机是吗?!”吓得我一激灵,但是默默当没听见,不愿侧头。心里觉得装没听见,显得比较不像爱事的围观者。
男生好像也被吓到,没说出一句话,低头翻开了一本书,女生又一把扯过,极为恼火地说:“你知道看什么呀?!我都给你选好了!就这本,翻开的这页,开始看!”
我暗自惊讶,跟刚才温柔的语气也太大相径庭。
自以为地觉得,这个男生,自尊会有点受伤吧。
也没听到男生说啥,默默地看起来,只是一页书看了好久,也没见翻动。
“怕是维持不了太久。”我又自以为是地想。
又沉到书里,直到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