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冰心的《父亲的“野”孩子》,不由得想到自己。
我也是一路“野”着长大的,爬高上低,骑马打枪,摘果掏鸟蛋……即使上初中,也还有人误以为我是男孩子。
但是,我六岁就被妈妈带着扎了耳朵眼,和妹妹一起到妈妈的一个熟人家里扎的。
两颗绿豆,一前一后在耳垂上使劲地搓,说是要把血和肉都挤到一边去,这样扎耳朵眼就不疼不流血了。搓完,拿着针一扎而过。针上穿着在香油里泡过的线绳,留个差不多的长度,剪断,系个扣,就像耳环一样。第二个也是如此操作。
疼倒是没觉得,那绿豆硬搓的时候,比较疼,扎的时候,可能耳朵都麻木了,真没觉得疼。阿姨交待一定要时不时抽动一下耳朵眼里的绳,别长死了,抽不动了,就点点香油。
不过,我比较悲催——第二天醒来,二个耳垂就肿成了鹌鹑蛋,又圆又亮又红又疼!妹妹的啥事都没有。我是疼了好几天,我要把线抽出来,妈妈不许,说罪都受了,就坚持道底吧。
我就忍,晚上睡觉头都不敢动。睡着了,不小心一动,就疼醒了。那段日子真是煎熬啊。后来,忘了是过了几天,好了。绳也抽出来了,耳朵眼就算扎成功了。
当时,家里比较穷,大家都穷,哪里有钱买什么耳钉耳环。时间长了,我自己都忘了。快要结婚时,婆婆发现我有耳朵眼,就问要不要买耳环?我到店里试戴,才发现有一个居然长了一半!就是戴上,不掉,也不能穿透——大家就不知道该不该买了。有的说,再来一下,穿透了!有的说买一个,有的说买夹的……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过敏体质,估计以后穿金戴银也够呛。我就没让买。不过,后来,我还是给自己买了一副小金耳钉,带着玩吧,怎么也得对得起自己为扎耳朵眼受的罪呀。不过,戴了也不爽,耳朵眼痒呀。所以,只好作罢,就当没有吧!
现在,有时候,遇到大头针,会兴趣突来,穿一下耳朵眼,就为了看看它们长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