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李太傅是江南人,自幼饱读诗书,知晓天文地理,是有名的才子。二十岁上被天帝封为博士,允许到上书房走动。后又扶佐了一位太子后,被封为太傅。自从前太子夭折后,一直闲赋在家,品诗论画。现在被东宫召见,看来今后又闲不住了。
正是春暖花开时节,园子里被春姑娘织成了一快绣毯。那翡翠似的绿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生命的光泽,蓬勃向上;迎春花荡漾在枝头随风摇曳,吟唱着春天的故事;粉红色的桃花招摇着人的视线,让人想嗅它吃它玩它折它,还有那树枝上欢快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唱着歌谣。
天帝哲脚步匆匆,无心欣赏这路边的一景一物。自从俩个皇儿有人抚养以后,自已也不大过问了,只要每天有人把消息递过来就成,谅她们也不敢胡来。这两日老心神不宁,今儿下了早朝等不及传话,就径直往南书房走去。刘公公一步一趋跟在了后面。
可能是一母同胞的缘故,太子鸿展和襄王鸿治长相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阿哥所里的十几个嬷嬷经常认错,分不清谁是谁,还是帝后悦容发现他们的胎记的位置不一样。吩咐下去给俩人作上记号给太子鸿展手腕上系上一根用红线搓成的绳子,而襄王鸿治则不系红绳,这样一来就好认多了。
俩位龙子长相一样,可性情却大不相同。太子鸿展甚为霸道,从不知道大的要让着小的这个理。吃啥要先吃,玩啥要先玩。稍有不如意,就又抓又打。可襄王鸿治恰好相反,不争不抢,不哭不闹,还让着他哥,当然吃亏的都是他。一会儿嬷嬷看不见脸被抓伤了;一会被咬了,可即便如此,下人们谁都不敢指责和声张,太子就意味是明天的天帝,谁都不敢得罪,就使得太子鸿展越发骄横起来。
最先发现的是惠妃。一到初一十五是惠妃最开心的日子,这一天能和大阿哥鸿图以及襄王鸿治在一起团圆团圆了。
“都麻利着点。”惠妃一大早就起来了,吩咐着侍女要动作快一点,一个月只有两次的团聚时间,她格外珍惜。又安排小厨房做几样可口的饭菜,这才坐下仔细打扮起来。
她的贴身侍女芝玲一手牵一个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三人进了门来后,大阿哥和鸿治一把甩开芝玲的手,齐声大叫:“额娘,我回来了。”
他们的额娘满面笑容地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外有个影子一闪,躲到了一边。就知道又有人偷听。她只瞥了一眼大阿哥,却走向那个不是她亲生的襄王鸿治,一把搂住了他:“乖乖,额娘真想你,走,咱进去。” 只拉着他的手亲热地走了进去,留下晾在一旁的大阿哥鸿图。自从有了这个皇弟后,他慢慢的觉着和从前不一样了,难道额娘不疼自已了吗?十几岁的鸿图很奇怪额娘怎么变了,变得陌生了。他只得悻悻地一瘸一拐地跟上前去。
“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有两道疤?” 惠妃捧着鸿治的小脸正想亲一口的时候看见了有两道刚结了疤的疤痕,不由心疼的问。
“那是太子抓的。” 大阿哥鸿图抢先回答。他有些幸灾乐祸,看看你的宝贝,不照样有人欺负。
“太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惠妃不敢往下想,难道阿哥所没人管吗?
可是接下来回回接回回都有伤,不是脸上就是身上,她这才感到事情非同小可。说不定这是一场阴谋?给天帝说天帝能信吗?还是试探试探帝后的口气吧!
阳光正好,悦容正在宫外晒太阳,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微风亲吻着脸颊,让人好不惬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她看见惠妃手里甩着绢子满面愁容的走了过来。
“妹妹,快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悦容笑道指指天气“今儿难得的好天,没事别老呆在宫里,也出来透透气。” 又示意云儿再搬把椅子。
“姐姐,吉祥!” 惠妃福了福又苦笑了一下“妹妹也想啊,只是这几天老定不下心来。”
“坐下说吧!” 悦容努努嘴示意惠妃坐下:“有什么烦心事说于姐姐听,看姐姐能不能帮你。”
“还不是为了襄王的事。” 惠妃有些无奈。
“襄王怎么了?” 悦容一脸诧异,好奇的问。
“近来不知什么原因,襄王脸上,身上都有伤。” 惠妃不敢说是太子抓伤的,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妹妹害怕天帝怪罪,说我没照顾好他。”
“妹妹多虑了。” 悦容笑着拍了拍惠妃的手:“我还以为有啥大不了的呢?阿哥们在一起玩,难免有碰伤的时候。就是天帝知道了,他也不会说啥。”
“姐姐这样说,妹妹就放心了。” 惠妃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早已知道了。
天帝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谁都不会给他说,能瞒得一时是一时。有回他路过阿哥所,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就示意刘公公不要传话,悄悄地顺着门缝朝里望过去,正好看见太子鸿展追在襄王鸿冶后面跑着,一不小心栽倒了,鸿治看太子摔倒了就赶紧拉他起来,而太子鸿展非但不领情还朝鸿治的脸上抓了一把,而那些嬤嬷们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他看着襄王鸿治的小脸上都抓破了,撇撇嘴又不敢哭,让天帝的心里疼得纠了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一样。最可恨的这些个见风掌舵的奴才。
他正欲抬腿往门里进,刘公公不失时机的喊了一声:“天帝驾到。” 那些个嬤嬷们这才看见天帝已到了门口,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计“扑通”跪在了地上,齐呼“万岁”。太子鸿展和裹王鸿治也都跪了下来,稚声稚气地喊着“皇阿玛吉祥!”
“来人哪!谁是管事的?”听到天帝盛怒的腔调,那管事的嬤嬷早吓破了胆子,磕头如捣蒜般颤颤巍巍地说:“是奴婢。” 天帝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厉声说道:“拉出去,杖责四十大板。”
众人伏在地上,听到管事嬤嬷的哀求声越来越远,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四十大板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天帝怒气未消地指着趴在地上那些人:“再让朕见到你们这样管太子的,一个个休想活命。” 又上前弯腰摸了摸太子的头发,沉下脸冷声说道:“记住,下不为例。”太子鸿展哪见过父皇这般表情,吓得“哇”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