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温婉的音乐嗡嗡作响,我望着白色的墙静悄悄地发呆。
衔接通畅的夜晚里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房间里没有别人,我也失去了打电话的勇气。
我不怕说话,我怕无话可说。
嘘寒问暖的前戏,沉默的高潮,对孤独来说算不上释放,反而像是酝酿。
我想象着打开水龙头的声音,倾泻下来的热水掩盖音响的样子。
只有一种声音,与没有声音,都是一样的安静。
然后我闭上双眼,走进水中。
亲自捋湿头发,拍打脸颊,洗个痛快澡。
感受腾起热气的温水滴落在皮肤上剩下的温度。
浑身起一个激灵,抖着腿,仰起头,呼一口气。
我还活着。
本以为买了一个电暖气,我就能忘掉在南方,有一个冷心的冬天。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开。
当我想象到我关上龙头,走出浴室时,我打了一个冷颤。
一切维持着原来的冰冷,无论我是否穿着衣服。
单曲循环,电脑休眠,没有窗子的房间也不需要拉上窗帘。
简陋和狭小,很是安慰。
再没有容下一个人的空间,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只有两个肩膀,和一张堆砌着杂物的双人床。
哦,对了,我还有一副皮囊。
有稀松的毛孔,和一堆拥挤的细胞。
它们在渴望着呼吸和成长。
宁愿违背我,也还是要这样。
也罢,放开来吧。
结局早已写好,故事也已启程。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热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