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娓娓道来

难得我躲一顿懒,不想做饭,于是妞爸带着我们娘俩下馆子去了。逛了一圈,实在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妞爸用美团搜了一番附近,发现了一家名叫“简朴寨”的餐厅。我是被它宣传的一道“家常豆腐”迷着了,继而毅然前去。

到了才发现,他们没上美团,那道诱人的“家常豆腐是另一家店址的宣传菜品。我不由地一阵失落,食欲顿无。随后,我拿起菜单,按着心目中美味记忆,分别点了三道近似的菜品,分别对应我们三人的口味。

然而,上菜了才发现,我错了。菜品虽然挺大份儿的,可距离我心目中的品相和味道差太多了。其中一道糖醋里脊,连上镜的机会都没获得,可知它有多惨不忍睹——长相臃肿,油腻柴酸。饼是我的菜,可是上菜时间过长,显得疲软难嚼,豆酱过于咸腻。最后一道,大锅烩菜,是妞爸的专属。奈何这一段时间,天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喝的他,胃已经失去了活力,再吃这道菜,实在难以下咽,而且,这道菜偏咸,除了白菜尚可入口。我很抱歉地跟妞爸对视了一眼,随即我俩不约而同说道:还不如在家里炒碟青菜下白粥。

有时候,我们很着急想为对方着想,可忽视了客观条件,就容易适得其反。如同我这一次,刚从南方回来,吃了大半个月清淡菜,想着好不容易出来吃一顿饭,难得放下原则迎合妞爸的口味,开怀大吃,开怀畅聊,却严重忽视他这大半个月都是重口味,急需清淡素菜淡化,缓解。最后,要不是小妞中途闹了几个笑话,妞爸跟我聊起他这大半个月的生活经历,这些菜,我们根本吃不动。

期间,当他说到老板弟弟最近如何不在状态,进而说到在其职居其位的身不由己,到最后我们还开公布诚地聊了一个很现实但又无奈的问题——我说,如果这个位置你来坐,你也绕不开。那怎么办?为了公司的利益,自我牺牲吗?即使不愿意牺牲,那样的场面,别人的主场,你也无法拒绝,毕竟有求于人,只能入乡随俗。那家庭怎么办?家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要不就是各散东西。我们都在很客观地分析问题,到最后,确实是残酷中尽显无奈。生存之道摆在那里,要么你不要这份工作,另谋高就,要么就要适应环境。

然后,他又说到最近有个徒弟直白地问他哪里可以消遣,还说要带上他,刚好趁我不在家。更不忘吹嘘要是师父你去我们那,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包你满意。妞爸只回了他一句:别说我不知道哪里有,就是知道,我也不跟你说。给我注意点,我可跟你们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他们还单着,可以随性消遣。我心里忽然想到的是妞爸以前对着我说了很多遍的一句话:我们俩,哪天如果会散,铁定是你犯错。因为我了解我自己。

哎,就因为这句话,我从不怀疑他。当然,主要是我也了解自己,不作任何抗辩,让时间证明一切吧。如果他没能说到做到,最多也就一拍两散,又不是谁离了谁过不了,我也没怕过。日子是自己的,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值得的人,也就不值得我留在身边,我又不找虐,徒添难受。

即使聊到很敏感的话题,我依旧神态自若,心无波澜,我想我心里是有足够底气,足够的安全感去面对生活中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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