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而消逝,带着满满的归家喜悦在高速上狂奔后,紧接着就是看着满满的车流在高速上龟速而焦躁不安。过年的新衣服、美味食物、压岁钱包有些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远去,有些被平分在日常生活中去,能够期待的似乎只有尤为珍贵的散落四方亲朋好友的团聚了。
四五小时的颠簸,将路两旁的围栏纷纷往后撤去,最终一头栽进了熟悉的熙熙攘攘中去。停车路边,因冷空气侵袭,整个街道早上都散发着透骨的凉气,冻得整个人瑟缩了起来,沿着街边摆放的车辆就像是指向标一样,循着行走,按照人多即判定好吃原则在街口进了一家腌面店,展示牌的价格被一张红纸遮住,透露出了春节要到来的气息,“老板,两碗腌面、一碗腌粉”,讲完准确的需求后,我们就坐在上八仙桌板凳上闲聊瞎扯,讲着这街道没有太多变化产生熟悉感的欣慰和怅然,不一会餐就上了,未曾变化的配方,两个敞口圆碗——1碗弥漫着蒜香油香和米粉,另1碗装着瘦肉枸杞汤,两只筷子交叉搅拌,将配料和米粉充分混匀,夹着入口,韧劲十足,咸香入味,是高中时候校门口的那个滋味了,这时候再来口含有枸杞清香和干净瘦肉香的简汤,寒意消退,倦意全无,是时候各回各家了。
跟经济学的边际效应一样,刚回家就是极度饥饿时吃的第一口包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见你的喜悦,同时还有每年逃不掉的准备工作,虽然相较于父母辈的准备也已是九牛一毛了。几个兄弟错落走着去山中,斩下松树柏树柚树的叶子,用于熬水洗澡除旧岁,算是特有仪式,无毒无害还有树叶香气,倒还挺喜欢。晚上固有节目在茶杯起落和不绝交谈声中看抽空看春晚,春晚的背景音作用也越来越重要,在中断的谈话中成为自然成为继续的话题。倒计时到了,出去空地上点好鞭炮,此刻整个世界都吵闹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响彻云霄,烟花也在天空轰炸,成为一片片稍纵即逝的火花,就像我们过去的一年一样,吵吵闹闹也色彩缤纷,但是吵闹后就安静了,闪耀后就乌黑了,鞭炮烟花炸了亮了又再炸再亮,人们来来往往点了又点,他们衣冠脸庞不一样,但是他们肯定也在错位的时空里过过这个节日,一场抹去时间就是所有人共同迎接的盛典,对寒冬去暖春来的衷心祝愿,或许这就是要团聚在一起的原因吧,要跟最亲密的人共同见证。
曾经自己也是沮丧抱怨年味渐弱的人,不知是年岁增长带来的所谓成熟?还是我们对于过去墨守成规庆贺方式的厌烦?或者是看明白了些混淆在春节中过度祈求的祝愿一般?反倒觉得应该更珍视这一年一度的庆贺,以自己的方式。在大年三十点着的不仅是烟花爆竹,还有各个群组里的大红包,还有能够突破空间的心意送达——祝所愿之人能够吉祥安好;约三五兄弟好友团聚一起,吃个不管多晚的夜宵、放把不怕炸到自己的烟火、谈谈丢脸但有趣得过往、展望注定不确定但是又注定要祈求吉祥如意的未来,以过年的名义享受美好,祝愿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