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清醒,还在微微睁眼中,好像是在害怕一下子睁眼就会看到刺眼的光线。这时的小村庄还是安静的,在香甜的睡梦中还没有醒过来,只有海浪被海风慢慢地推向海岸,然后轻轻地拍打在沙滩上,在海浪往回倒退的时候,留在海滩上的就是随即消失的泡沫。这时候这个小村庄会有点微凉的感觉。
林以蕊在放假后的每一天,都会在天还没亮之前来到她想静静呆着的地方。这里每一天都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她习惯了,没有觉得害怕,更不觉得是孤独。她更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她面对的整个大海,就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人跟她抢。
这一天,穿着长裙的她,戴了一顶草帽,骑着自行车依旧来到了海边,来到了她每次停留的那个地方。浩瀚的大海边上却不再是空无一人,那里站着一个林以蕊不曾见过,背着一个小书包的男生。那么男生听到了岸上的声响,转过身去,对着林以蕊微笑道:“你今天来得有点晚哦!”那个不曾见过的笑脸,似乎是在为海边那边的日出拉开了一道序幕。太阳在海的那一边已经快要开始爬出来了,那光芒就在海的那一条海平线上悄悄地在散发开来,只是还不耀眼,也没那热。
林以蕊没有回应他,她刚刚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她确实是比以往的时候晚到了十多分钟,但是这个男生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林以蕊带着满腹的疑惑来到了这个男生的身边,还没等林以蕊开口说话,男生就挑动着自己的眉毛,对着被深橙色的阳光照满整个脸蛋的林以蕊说:“你好,我叫陈子墨。等看完日出再跟你说你现在所有的疑惑。”
林以蕊对着他瞪了一下眼,心想着他怎么又知道她想问他什么问题?
太阳露出半边脸,红通通的,虽然是把海面照耀得满江红,但不让人觉得滚烫,这样的阳光洒在脸上是最舒服的。
陈子墨带了一个相机,他从太阳开始要出来的时候就没停止过拍摄。
“你喜欢摄像?”林以蕊觉得自己应该要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她觉得她今天看日出的心情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就因为身边多了一个让她充满疑惑的男生。
陈子墨并没有停止拍照,对着林以蕊看了一眼,继续拍照,笑着说;“是啊,我喜欢拍照。我每天都会跟你一样,来这里拍照。”
“每天都会来?那我怎么都没见过你?”林以蕊不相信地说。毕竟她每天都是赶在天亮之前来到这里,路上也并没有见过有人经过或是来过。
林以蕊的关心放在了专心拍照的陈子墨身上,他长得很白,是那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羡慕的白。
太阳完全跳出了海面,那颜色也不再是通红通红的,有一种让人看久了眼睛会疼痛的光,也开始有了热度。海浪依旧拍打在海滩上,它们没有因为太阳的升起而更加汹涌澎湃,它们似乎更加依赖的是阵阵轻吹着的海风。
陈子墨收起了相机,转过身坏坏笑着对林以蕊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做一件事了?”说完便找了找被海浪遗留在海滩上的贝壳,蹲了下来,在海滩上面写下了“林以蕊”这三个字。
“不好意思,我的字写得不比你的好看。”陈子墨看了看林以蕊,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就会在这上面写下这三个字?”本来就是满肚子的疑问,这下林以蕊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缘由。
“所以你是叫林以蕊了,是吗”陈子墨带着一脸急于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
“恩恩”除了给这样的回答,林以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问题。
“名字很美,我看到的你的背影也是觉得很美,看到你一直写在这海滩上面的漂亮的字,总是在想象你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孩。今天我看到了,你的背影,你的名字,以及你留下的字,美得其所。”
林以蕊害羞得只能望望那远处的海面,她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番赞美之词。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林以蕊回过神来终于知道自己想要想这个男生询问什么了。
“这个不急着知道,给你一样东西,你看完之后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疑问了。”说完,陈子墨便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不厚,但看得出里面装了东西的信封。
林以蕊呆看了几秒钟的信封,她有一种想接却又不敢接的犹豫,她不知道这个信封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林以蕊再一次回神过来。
“不是说了吗?先看完里面的东西。太阳越来越晒了,早点回去。可惜我跟你不同路,我走先了,明天见!”陈子墨笑着跟林以蕊挥手再见。他的笑似乎是跟随着太阳一样,越来越灿烂。
林以蕊看了看手中密封的信封,又望了望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心里悄悄地泛起了一丝对男生从未有过的涟漪。
小村庄的夜空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透明,眨着眼睛的星星洒满了整个夜空,让人忍不住得想要多看它几眼。
林以蕊会到房间,拿出了那个信封,也许是因为月光洒在桌面上显得更加的温柔,让她更加胆怯地把这个信封打开。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打开了信封,里面并不是她所想到的信纸,而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写在海滩上的她自己的名字,旁边多了几朵拍打在海滩上的浪花,看起来更美。另外一张是太阳露出半边脸的时候,一个头戴了一顶草帽,穿戴了一条短裙的小女孩的背影,那个女孩便是她自己。
今夜,林以蕊久久不能入睡,因为她对这个男生越来越好奇。
陈子墨来到了林以蕊每天会来到的那个地方,在海滩上写下了林以蕊这三个字,满满欢喜等待着她的到来。昨日的面对面,让他对林以蕊这个女孩更加喜欢,这些时日他总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先是她的背影,再来就是她的字迹以及她的名字。
“你今天这么早?”林以蕊似乎有点忘记他的名字。
“我平常都是这个点来的,只不过今天来到不同的地方。陈子墨浅笑着看着林以蕊,“对了,给你的那个信封,里面的东西你看了吗?
“看了,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林以蕊瞪大了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其实呢,我比你早几天来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是放假的第一天就过来了。我看你看连续来了好几天,就想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来?但我看你好像都只是会来这里。”
“哦,这样!又因为你喜欢摄像,所以你就…….”
“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看日出呢?可能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我是很想到西面那边去的,可是我觉得路不好走,我也担心等我回来的时候涨潮,过不去,就一直都没敢过去.”林以蕊抖了抖肩,她终于说出她一直想做的事的话了。
林以蕊话音刚落,陈子墨就牵起她的手,往林以蕊说的西面小跑过去。
“不是,你能不能慢点跑,路不好走啊!”这时的林以蕊才开始反应过来陈子墨想要做什么。
陈子墨并没有理会她,紧紧握着林以蕊的手,虽然生怕把她摔着,但他却很急切想带她去想去的地方。
走过崎岖不平的小路,穿过密密麻麻的丛草堆,踏过涨潮时会被漫过的海滩。陈子墨爬山那一块他最经常坐的大岩石,他认为在这里看到的日出才是最美的。林以蕊跟在陈子墨的后面,在陈子墨的帮助下也爬上了那块大岩石。静悄悄的一切,也能让人觉得很舒心。在这里看到的海,更大,更宽。
“太阳要出来了!”陈子墨平静的脸上只露出淡淡的笑容,但他的心情却是比这海更加澎湃吧。
林以蕊没有接他的话,静静地等待着太阳的到来,微亮的光芒,掩盖住了林以蕊脸蛋上的那一股红彤彤的羞涩。
太阳完全露出海面时,眼前的景象确实是大不一样。虽说是在海边,但在这边看到的海更大,而且更能感受到海风有时咄咄逼人的气势。在阳光的照射下,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对面那个,仿佛能用手抓住的小岛,就这样在浩瀚的大海里漂浮着。稍微转一下身,还能看见一部分的村庄,第一次这样看着这个呆了十多年的村庄,应该说是井井有条呢?还是参差不齐呢?眼前不远处的浅滩上,有着一大片的红树林,没有很高,但它们却像是很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可能在那下面还会有很多叫不出的小生物呢!海鸥成群地停留在红树林上,这么多的海鸥聚在一起的景象,林以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群海鸥就这样安静地围站在这树上,是在窃窃私语吗?
林以蕊正看得入神,忽然间这一大群海鸥像是受到了惊吓,四处乱飞。旁边的陈子墨在咯咯偷笑。
“喂,你干嘛?”林以蕊也像是这其中的一只海鸥被吓到了。
陈子墨皱着眉头,斜视了一眼林以蕊,“林以蕊,我这么情有独钟你的名字,你怎么就记不住我的名字?我不叫喂,我叫陈子墨,记住!
林以蕊嘟着嘴巴,没有说话,她确实是没记住陈子墨他的名字,她都记不起陈子墨究竟有没有跟她说起他自己的名字。
“我说的没错吧,在这边看会好很多。我来这么多天,找了很多不同的位置看日出,但我就偏偏喜欢在这里。可能就只是因为它更接近蓝天,因为我喜欢海边上的天空。”说完,陈子墨便闭着双眼,躺在了这块大岩石,然后睁开双眼看着天空。
林以蕊看着这个皮肤不仅白,而且觉得很干净的男生,脸上出现了浅浅的微笑。在她看到今天的日出后时,心里对他又多了一份感觉。一个也如此爱看日出的男生,心里一定也很纯净。
“林以蕊,过几天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看日出,我相信你一定没看过。”
“另外一个地方?哪里?”林以蕊不再像昨天那般的疑惑,而是多了几分的期待,她心里开始相信陈子墨所说的一定是她没看过的。
“这个保密。对了,你要不要回去了?已经开始涨潮了,你会不会怕过不去?”陈子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林以蕊慌张地往回看,“陈子墨,你不会早点跟我说吗?海水涨得这么快,我怎么过去?”
“陈子墨。你这次说对了,看在你把我的名字叫对的份上,我带你过去。”说完,他便起身往下跳。但林以蕊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下来啊,怎么还站在那里?”
林以蕊牙齿咬着下唇,徘徊了一小会儿,“我不敢。”
出乎林以蕊的意料,陈子墨并没有笑她,而是重新爬上那块大岩石,来到林以蕊的身边,“来,手给我。”林以蕊看到陈子墨一脸的正经,便紧紧牵住了他的手。
“你看着我怎么走的,你就跟着我走。你不要怕,我会等你到我身边再往下走。“
林以蕊点点头,这时她只能相信陈子墨,谁让要下去的这条路很难走。
过程也许很尴尬,但两个人尽量没提起,林以蕊轻声地对陈子墨说了声谢谢!
“我背你过去吧,你看你还穿着袜子,这么大夏天的你还穿什么袜子。”
“凭什么我就不能穿袜子?不用你背,我自己过去。”林以蕊有些小生气,却也带着一点的小害羞。
“好了,别生气了。脱了鞋等会脚会更脏,或是踩到什么东西割伤了脚就不好了。”
林以蕊没有再推辞,乖乖地让陈子墨背着。
“你小心一点,不行就放我下来。”林以蕊有些不好意思,他带她过来看日出,现在还要他背她过去。
陈子墨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林以蕊偷偷的笑着,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他一路揣摩着想向林以蕊表明自己心里的感觉,但又觉得这样做会很唐突,虽然他见过她很多天,对她也渐渐地喜欢,可毕竟林以蕊才见过自己两天。
陈子墨把林以蕊背到岸上才放下了。海风吹着其实真的很舒服,这属于自然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那个,我就先回家了。再见。“林以蕊转过身走向了她的自行车。
“你就不打算载我一程,抛下我自己走路回家?”
“你昨天不是说你跟我不同路吗?”林以蕊停住了脚步。
“昨天跟你开个小玩笑,那边的路其实可以走,不过会比较远。”陈子墨走向林以蕊,从她手上接过她的自行车,“上车吧,今天我就再做一次好人。”
“什么嘛,这次明明就是我做好人,自行车是我的,好吧!”林以蕊一蹬就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林以蕊也不是第一次被男生骑车送回家,但这次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她看着这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后背,竟然让她自己觉得很踏实。她绝对放开自己,像跟其他的男同学一样,有说有笑。
这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很是聊得来,林以蕊也不再约束,对他也开始动手动脚。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来到预定的地点,一起来到海边,刚开始彼此都很客气的两个人,这几天下来,已经不再陌生,不再生疏,像是很熟悉了的好朋友。
林以蕊心心念念地想要看到陈子墨所说的,他不曾看到过的日出,但陈子墨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想过要提起的意思。
“陈子墨,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另外一个地方看日出的吗?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支过声。”又是一天的开始,就在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林以蕊自然有些忍不住要问。
“这么着急?“
“那是一定的啊,谁叫你一早就跟我说要带我去看的,现在又害我等了这么久!”
“也是,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不能再这样每天来看日出了。”陈子墨说完这话显得伤感起来。
“是啊,暑假就要结束了。不过这个暑假会让我很难忘。”
“哦,是吗?为什么呢?”陈子墨盯着林以蕊问着,想从她口中要到他想要的答案。
“是啊,这个暑假我又看到了不一样的日出,这对我来说是值得留念的。”林以蕊说完便站了起来,张开双手,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吹在脸上的舒适。
陈子墨有些失落,他看出来林以蕊的话已经说完,没有要在往下说下去的意思了。
“明天就带你去看你从没看过的日出。晚上短信联系。我先走了。”陈子墨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他想自己一个人走回家,而且是走那条他说过的比较远的路。
“今天他是怎么样了吗?心不在焉的样子,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林以蕊犯疑惑了,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直至看不见了他的身影,她才骑车回家。
今晚的天空没有昨晚那么美丽,多了几朵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阴云,挡住了那温和的月光,也遮住不少的星星,所以看起来并不是没那么美丽。
陈子墨拿出这个暑假他所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日出时候拍的照片,这些日出的照片里面很多又是一样,都有一个女孩。有的是较远的她背影,有的是她稍微近一点的背影,也有她的侧脸的照片,那些侧脸的照片大多都是偷偷拍下来的。这段时间下来,陈子墨对这个女孩越来越喜欢,甚至到了夜里,他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这个女孩,跟他聊天,玩耍的样子;特别是两个人更加熟悉,说些彼此的秘密时,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他选了好几张林以蕊的照片,在其中的一张背面,写下了七个字,然后跟上次一样,装在了信封里,他想着明天看完日出就把这些照片送给林以蕊。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林以蕊,“明天山脚下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时间。”
林以蕊守着手机,就为了等到陈子墨的短信。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她还是很小心地隐藏着她对陈子墨的感情。也许她是真的喜欢陈子墨,可是她不敢确定;也许只是出自于好奇而后来才有的好感,但谈不上喜欢。
“怎么会在山脚下呢?难不成是要到山顶上去看日出?”林以蕊手里攥着手机,按着键盘,试着想发短信跟陈子墨聊聊心里话。字打到一半,她还是全删掉了,只是回复了他说,“好,明天见!”
更纠结的人应该是陈子墨,明天看完日出,他就要回学校,离开这个小村庄,离开这个他喜欢的女孩。他看到林以蕊回复的短信后,也有着跟林以蕊一样的心情,但也还是放弃了。如果林以蕊对他没有喜欢,那明天见面岂不是很尴尬?算了,还是等看完日出在说吧。
“如果能再拍到一张她的正面的照片,那就最好了。”
陈子墨比预定的时间先到了山脚下等着林以蕊。他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眼中的一切似乎有着很明显的变化,但却还是存留小时候的影子。陈子墨担心林以蕊怕黑,就没再往上走,而是往下走,想走着跟她相遇。
“陈子墨。”不远处就是林以蕊,今天的她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条夏季的长裤。
林以蕊连走带跑来到了陈子墨的身边,她还不会知道今天是陈子墨最后一天陪她看日出。
“你今天挺聪明的嘛,知道该穿长裤。”
“爬山嘛,你见谁爬山是穿裙子的。走吧走吧,再磨磨叽叽太阳就出来了。”林以蕊拉着陈子墨往前跑去。
“这山也不会很难爬,你小心点爬。我在你后面跟着你,慢慢来。”陈子墨很小心地跟在林以蕊的后面,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滑倒,她穿的也不是运动鞋。
“没事啦,这山我也是爬过的,我还知道哪些树不能碰,也知道该怎么爬才容易一点爬。”林以蕊得意地说道,不愿意在陈子墨面前服输。
陈子墨笑着看她的背影,这个背影他已经熟悉的不会再觉得陌生,如果是在人群中,他相信自己也还是能够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
“耶!又来到这里了,好久没有来了,还是山上的空气好,真好,哈哈!”
“那你在这里看过日出吗?”
“这倒没有,没人陪我来,我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个人到这山上来看日出。”
四周的水汽迷糊了视线,只能看见几米内的景物,朦朦胧胧的一片。太阳应该快要爬上来了,这通红的霞光瞬间就洒向这个村子,铺满整个海平面,就连山上的树木也都被染得较红较红的。渐渐地,晨曦的光芒开始穿透那层朦胧的纱,渐渐地,那层朦胧的纱慢慢地被揭开,远处的朝霞正在印染整个天空。
村子也渐渐在苏醒,鸡啼声格外的清脆,鸟群也在四处纷飞,小猫小狗也在寻寻觅觅,这个村子迎来了清晨的生机勃勃。
“哇,这种感觉从没有过,太棒了!”林以蕊兴奋得很,指出远处的太阳叫陈子墨看。
陈子墨专心致志地拍着他的照,也趁着林以蕊转身面对他的时候,偷偷拍下了那张他一直想要的照片,他总算是满足了。
最壮观的景象出现了,一颗火球从朦朦胧胧的云海中冉冉升起,它的光芒穿透了整个云层,最后山顶上所有的水汽都消散了,清新的空气弥漫整个山顶。晨曦的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林以蕊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仿佛睡在想要睡在它的怀里。
“真美!这个暑假真是收获很多呀!陈子墨,谢谢你!”
“谢我?想怎么个谢法?”
“怎么这么现实啊你。说真的,我是很开心能够认识你,要不是遇到你,我想我以后也不会看到这么多美丽的日出。想不到就这样多了一个跟我一样爱看日出的朋友。”
“那你对我…….”陈子墨想要开口问问林以蕊对他的感觉,口到嘴边又收回去。“对了,我下午就要回学校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陪你看日出了。“
“什么?今天下午回学校?怎么这么快?”林以蕊突然间收回了她脸上所有的笑脸。
“快吗?也差不多了!”陈子墨望着林以蕊,想从她的口中说出他想听到的话,他希望林以蕊也会是有跟他一样的感觉。
“也是,我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我这贪玩的心,这个假期真是见识不少,回到学校我相信对我在写作上面有很大的帮助,感受多了不少,谢谢你!”林以蕊呈现出的,仍旧是那个让陈子墨喜欢。的笑脸。他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话,但能够看到她的这一张笑脸,也是很满足。既然林以蕊没有这种感情,那就自己把它藏起来,不要把这层美好的关系捅破。他看了看包包里的信封,不打算把它拿出来送给她。
林以蕊回头看看正在认真拍照的陈子墨,她似乎也是想上前,走到陈子墨的跟前。走了几步就退回来,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吧,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不要给彼此增加没必要的烦恼。
这是两个人这个假期最后一次作伴看日出。下山后,两人并没有把心里的不舍表现出来,拥抱过后,给了彼此一个自己最美的微笑,挥挥手告别!
林以蕊在假期的最后几天没有海边看日出,也许就因为少了一个人的陪伴,怕自己也在美丽的日出之时伤感起来,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刻!
陈子墨在宿舍的桌面上,伴着微弱的灯光,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假期所拍的照片,以及那个最后他还是没有送出去的信封。他对这个假期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把这个信封当面交给她。
开学前的一天,林以蕊收到了一封信。她在猜想这会不会是陈子墨寄给她的,但是这几天跟他的联系中,他并没有提及过信封这件事。她打开信封,她笑了,果然是陈子墨寄给她的,里面依旧是相片。一张张不曾见过的自己跟日出同框的照片。渐渐模糊的视线,她能感受他的用心,也喜欢他用相片来把一个自然的自己呈现在她眼前。她放下相片,给陈子墨发了一条谢谢你的礼物的短信。
她把照片反过来,想装进信封的那一刻,她终于看到陈子墨真正想要她知道的那一行字了,“林以蕊,我喜欢你,”
她认真地看着这七个字,生怕把它们看错,这七个字,也是她一直想要从陈子墨那里要来的话,如今,却是以这种形式知道,而且日期还是一个星期前,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看日出的前一天。
“陈子墨你真是一个大笨蛋!”
林以蕊收到了陈子墨的短信,“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轻松自在,真实自由。我喜欢你,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就一定得要跟她在一起。只要感觉对了,那就行了。另外,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了,有了一种不言由衷的依赖?”
面对陈子墨简单,且笨拙的表白,她只回复了陈子墨四个字,“日出海边!”她知道陈子墨会懂得她的这四个字的意思。她起身,把这段珍贵的记忆放回信封里,想要好好保存!
陈子墨收到林以蕊的回复的短信,他念起了短息的内容,“日出海边!”他笑了,笑得很满足,便在那一本厚厚的,写满他想跟林以蕊说的话的本子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日出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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