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寒雨,乔木萧疏,有生命的事物总容易被时间摧折,倒不如山峦岿然,任它妩媚白头,终是长有长新。而日月星辰,交替往来,刹那如永恒。人生比不过自然的浩瀚,故而长久与后土相依,在探寻最遥远的自己时,想到周易,守常循变。
我常常怀念群山之中,什么都不想,再陌生的地方都亲切到无以言说。一遍一遍回忆起十几岁的时候,画过的山水、竹林、茅屋,都成为自己最后的归宿。那些花在我逐渐苍老的手中盛开,风景绝不仅仅是风景而已。
还是要走得更远,在山林与城市之间,寻一片桃源,也是天堂。门廊和楼阁都是古式的,僚房和居室是现代的,围墙不必了。大殿里面放满历代诗总集、合集、选集,两侧耳房放历代诗人别集、诗人传记,另一栋楼放百年新诗大典、各省市诗总集、年度诗选、诗人自选集、各类诗刊、诗歌报;第三栋楼每间分别陈放列国诗集。
室外空间开阔,随处可见诗人雕像,或忧时伤世,或若有所思,或温和含笑,或放浪不羁。前后周围植松柏、竹柳、桃李、梅兰,置酒备茶,偶有亭台,曲水流觞。可见十里田园、群山隐现、城市灯火。
当诗卷被翻动的时候,那些诗人可能从雕像中醒来,可能从远处走来,相互交谈,或相视而笑,或提笔把他们写过的诗再写一遍。你看着他们,忘记今世何世、今夕何夕。
书读多了易做梦,但愿长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