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知不觉爱上了民谣,相见恨晚,莫过如此。
听了刘昊霖的《儿时》,觉得充满愚蠢和戾气的网络里,难得有这么一片宁静真挚的地方。
评论区有这么一个留言:
小时候买方便面,先捏碎,再把调味包撒进去,使劲摇,然后吃。吃的剩下最后一点全倒在手里,然后左右手来回倒来倒去,把多余的调味粉抖掉,觉得差不多了就一把扣嘴里,再把爪子舔干净。更有趣的是在往袋子里接点水涮涮袋子把水也喝了。都有谁这样吃过方便面,我猜你笑了。可是,又有一些心酸。 ——致老去的我们
我笑了,这样的糗事应该是童年的专利。
那时候买了方便面,小伙伴们喜欢比谁调的方便面好吃,每个人的都尝尝,发现每次都是别人的好吃。
小学5点半放学,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20几英寸的小电视,看动画城和大风车,至今还记得:乾坤圈伴着他 ,上天下海本事大,三头六臂显威力 ,千征百战斗魔法,要问他名字叫什么?哪吒哪吒小哪吒......
等广告的时候,为自己泡一碗炒面茶,边吃边等,顺带等爸妈回来做饭。
那时候还是冒着烟的火炉子,妈妈总会一边揉眼睛,一边喊吃饭了。
夜晚坐在马路上乘凉,听着大人说着听不懂的话。抬头看看天空,星星总是那么亮,那么密,还会想象老师讲的嫦娥和玉兔在做什么。
02
我有三个小伙伴,我们每天结伴上学,所以大班的时候,爸妈就再没送过我上学。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外号,比如:凤凰雪梅什么的,这来源应该是某个话梅食品的名字吧......
我们会一起摘杏子,吃着黏牙的大白兔奶糖,买一毛钱一片的辣皮,买两毛钱一个的老冰棍,有钱的买5毛钱一个的绿豆沙雪糕。
那时候钱好值钱,有两块钱,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春天柳树抽新芽,我们便坐在树上编花环,做好了就戴在头上,还会做皮鞭玩。
在水边找花石头,找到好看的就装在兜里,揣回家,一本正经的晒在窗台上,警告谁也不许动。
也会在有水的时候,在水里拔水草,摘路边不知名的紫色小野草。也会和稀泥,还会比谁能搓的又大又圆。
脏了手掌,乐开了心花。
周末我们会玩五子棋,规则是谁赢谁可以写会儿作业,我们都争着赢,因为隔天就要上学了,作业做不完,又会挨骂,写作业都变成了一件争着做的事。
还记得我们一起做过的“坏事”,放学路上总会截住我们班的一个男孩子,不让他回家,或者就是在他骑自行车路过时,我们便突然冲上去,在后面使劲推使劲推,看到他害怕的样子,我们便会为我们恶作剧得逞而高兴好久。
他总会躲着我们走,还会说:你们怎么这么坏......
小时候觉得真好玩,可后来长大了,我和他却成了同桌......
03
在门前的马路上,我们会跳橡皮筋,玩“肚子疼”,打电报。
在月光下也会玩捉迷藏,可笑的是,藏着藏着没人来找,自己倒忐忑了,一溜烟儿跑出来,还大喊着:我在这儿呢。
有时候玩太晚,爸妈就会来找,都几点了,还不回家,以后再这么晚,就把门锁了,便被拖回家睡觉。
那时候总有玩不完的游戏,总有听不完的唠叨,总有挨不玩的骂。
那时候家长总爱打趣我们,说我们是捡来的,每次看到孩子哇的大哭,家长又会来哄我们:“不是的,不是的,吓唬你的。”
小时候,爸妈很忙,没人照顾我,所以让哥哥带我。他们走的时候怕哥哥出门,所以总把门锁起来,留我们在家。可是每次爸妈回来,看到的都是我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哥哥早就翻墙出去玩了。
我哥总是坑我。记得有次他带我去玩木头做的跷跷板,他让我和他同时站上去,等我站上去,他却跳了下去,然后我就整个人都摔了下去,很小的我被木头茬子戳伤了,至今都还留有痕迹。
也还记得小时候好喜欢过节,尤其六一儿童节,爸妈总是会在那天等着看我们表演节目,手里拿着我们爱吃的零食和爱喝的汽水,演完节目,便会带我们买想买的玩具,对于儿童,这就是最快乐的时光。
我家后院有个小菜园子,两旁是叫不上名的小野花,菜园子里有李广杏、有果光,有事没事逛两圈就吃饱了。
我弟弟的童年大部分是跟着我度过的,他是我叔叔的孩子,很小的时候总是跟着我玩,上学后,总会骑车背着作业来我家写,也会帮着他画手抄报。
现在他的个子已经超过我了,高高瘦瘦的,也不是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了,也不会再追着我玩了。后来我在外地放假回去,我爸说弟弟来家里还帮他做饭,弟弟说:"三老,我给你做饭吧。“
我听了觉得很欣慰,妈妈身体不太好,爸爸过于操劳,我又不在身边,他还能想起去我家里给爸爸做饭,我觉得对一个男孩子来说,他很善良,也很懂事。
初中每周五的下午放学,会买一个豆沙饼和一个阿尔卑斯,我觉得是最佳搭配,无比满足,和投缘的姑娘骑着自行车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路,无比带劲。
04
我们一天天长大,年华里的信一封封失效。
把小学的毕业照拿给妈妈,让她说我在哪里,妈妈看的格外仔细,可是她指的是别人。
后来那个陪我吃豆沙饼和阿尔卑斯,骑自行车的姑娘发微信说要结婚了。
如今手里拿着钱,却再也没有两块钱得到全世界的感觉。
可以在外地吃到很多特色小吃,却再也没有了童年的味道。
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盼望过年了,年早已没有年味,只是年轮一圈圈。
曾经的小伙伴们,分散在上海,广州,兰州,武汉,也很久没有联系了。
小菜园子也不见了,果光树、杏子树也被砍了,失去了踪迹。
钱也不值钱了,刚换开的100块,转眼就没了。
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大英寸的液晶电视,我们离网络很远,离生活很近。
如今我们长大了,很多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无从怀念。
那时候日子慢得不像话,现在我们被时间追着走。
如今钢筋水泥铸造的楼房代替了曾经的木头屋子,却无法代替那些鲜活的时光。